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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是凤梦溪偏过头,却是眸带暖意,只觉心下一片温热。
“还说好?”靖池毓却是蹙眉,道:“来之前我们如何说定?你怎可如此冒进,这才几日,便去挑衅那青若宁?!”
“你……你怎知道?”凤梦溪不免几分心虚,可她终究也是聪颖之人,立时明白多来:“毓哥哥,宫中有你的人么?”
靖池毓不曾答,只是淡淡一笑,自然是有,当年丁国最大,祁国最强,而靖国厉害的其实并非单单毒术而是‘诡道’,只是‘毒’之厉害在明处,因此天下皆知,实则不过诡道之一,更有易容,细作,暗杀等等。
可惜国无明君,纵使有再厉害的本事又如何呢?
若非知其厉害,祁恒逍当年也不会不愿放过自己,那么她与他的嫌隙也不会日深……
早知,早知他会如此绝情绝义,便是天下再乱十年,自己也定要放手一搏!
只恨自己无逐鹿之心,无登帝之谋,只想着逍遥天下,只觉得靖国王室不过自作孽……实则天真,天真地几乎愚蠢!
当日的愚蠢,竟害她魂断云台,一想起,便是锥心刺骨之痛!
“毓哥哥。”见靖敏毓不言,凤梦溪却是愈发惶恐起来,急急辩解道:“我不是有意鲁莽,只是,只是瞧着他们都活得那么好,那么开心。我……我不甘心!”
“梦溪……”
“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毓哥哥。”凤梦溪本是为自己解释着的,说到此却牵动这几日来的压抑心境,一时凝噎,“毓哥哥,为何,为何上苍如此不公?姐姐那么好的人,那么好的人死得那么惨,那么么惨,可他们却坐享荣华,贵极,尊极,活得这般逍遥自在!?”
“是啊,何其不甘……”
靖池毓却是一笑,只是勾起的弧度掩不去眸中的凄清,语出却是说不尽的无奈:“只是……”望着眼前少女全心信赖的眼神,心微微一动,伸手似欲将她适才一番打斗中垂落的发理顺,却又蓦然止住,佯装无事般收了回去。
“只是,梦溪,万事皆不可急进,你若有万一,可想过你姐姐泉下如何瞑目呢?”
“毓哥哥,你说的对。”凤梦溪与往日截然不同,竟是极为乖巧地点头道:“我岂能令姐姐再伤心呢?”
闻言,靖池毓却是一窒,令遥夕再伤心……
知己至交,他如何能不知遥夕若真泉下有知,岂会希望见到什么复仇什么雪恨?
以遥夕之能当年真要脱身,又有何难?
她一死只求白了,所愿何该是万事俱休,恩怨俱散,可……
靖池毓睇了身旁相似却又不似的绝秀清灵少女一眼,只是,梦溪如你所言,如何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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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偌的议政殿内,帝王端坐九龙椅,下头立着的二人,一人蟒袍玉带,发束紫金宝冠,立如松柏,华贵而威武,另一人着紫色官服,羽冠压顶更显儒雅。
瞧着下方恭谨二人,勾唇一笑:“逍弟,秋狩将至,此乃七彩金丝绣制的骑装,算是朕这个伯父送于泰儿的礼物如何?”
司宇韩身着相服绣一仙鹤,仰长颈,振翅欲飞之姿,闻言无半点异状,头微微低垂,对天耀帝在商议秋狩大事中,忽而插得这一句,不曾露出丝毫讶然,似乎再平常不过一般。
“泰儿,定然对陛下所赐感恩不已。”祁恒逍嘴上说着套话,望着那套骑装却是微微出神,不期然又忆及那人所语。
若真是……真是梦溪……我便是犯天险也定要将她带出那个地方,凤氏姐妹,有一人埋骨命丧,莫非还嫌不够么?
正是骨肉亲情生来便不可分离,即使皇兄毫不知情也会下意识格外优待泰儿,她如今愿留在自己身边,愿与自己同进共退,其实……其实都不过是为了泰儿。
若是有朝一日,她找回了妹妹,泰儿又和她相认,或者她能带走泰儿,那么,那么……她是否还愿……回首多看自己一眼?
“朕是他的伯父不过区区一套衣衫,何论赏赐?”天耀帝一哂,再开言却是道:“只是上回贵妃设得家宴,却是提醒了朕。”
青若宁设得家宴?
祁恒逍垂下双目掩去神色,一双琥珀的眸瞳却精炯眯起,上回只听她说了妹妹的事,莫非……还有什么别的?
若是青若宁敢不知死活地为难素月,那么……冷笑一声,自己,自己定要新帐旧账一起清算,叫她明白,自己这些年放纵她爬地这么高,固然是瞧在祁氏血脉的份上,却更是为了哪一日,她所作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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