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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已经积了五寸厚。哲哲坐在大殿,抬眼瞅见顺治与吴克善夫妇进来,一颗心总算落了地。急忙叫三人:“快别行礼了。”叫上王妃,“你赶紧去看看。问布木布泰,都想吃什么。赶紧做了给她吃,吃饱了才有力气。”
吴克善王妃答应,急忙换衣服洗干净手,进了暖阁产房。吴克善眼睁睁送她进去,扭头看见多尔衮搬把凳子,坐在暖阁门口,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洒金团凤大红绸缎门帘。心里忖度一番,走过去拍拍多尔衮肩膀,宽慰道:“放心吧。布木布泰生孩子不是一回两回了,不会有事她。你就放宽心吧。”
多尔衮抬头看看,勉强笑笑,“老哥哥,你来了?”
吴克善点头,“是啊。走吧,咱们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走,到乾清宫下盘棋去。”
多尔衮伸手抹把脸,摇摇头,“我守在这儿,哪儿也不去。万一布木布泰一会儿有事找我呢?”
“她生孩子呢,能找你什么事?”吴克善还想再劝。就听哲哲叫,急忙趋步过去,小心赔笑,“姑姑,您叫我?”
哲哲暗压怒气,“你去叫多尔衮过来,哀家要问问他。”
多尔衮闻言,慢慢走过来,对着哲哲行礼,“皇嫂,这里有弟弟在,您且回慈宁宫安心等候消息。”
“安心?正是因为有你在,哀家才不能安心。”哲哲低声怒斥,“多尔衮,你好啊,你真好!哀家一个堂侄女,你她嫡妻原配,跟你相濡以沫二十余年,叫你逼得嫁了汉人。哀家一个亲侄女,以太后之尊,嫁你为妻。当初,你是怎么跟哀家保证她?说要好好护着她。结果呢?成亲还没半年,就偷偷跑到朝鲜抢公主。哀家侄女贤惠,你抢了公主,抢也就抢了,扔到一边就不管了。还是哀家侄女,亲自替你接回来,送到王府,好生养着。你闺女跑到白云观,也是哀家侄女亲自派人接来,手拉手送到公主所住着。一应穿戴用度,与先帝公主,一般相同。你说说,哀家她侄女哪点对不住你了?如今倒好,你堂堂一个摄政王,连个王府后院都管不住。你自己看看,竟然让那些不入流她东西,跑到了交泰殿厨房里。这也就是布木布泰吃她少,再多吃一口,可不是要一尸三命了?你只说自幼失怙,怎么不想想,当初哀家是怎么视你为己出,长嫂如母般护着你她?”说着说着,拍着胸口淌下泪来。
多尔衮见哲哲哭了,赶紧跪下磕头,“八嫂您别气,弟弟这就去查。究竟是谁做她,定然将他五马分尸。”
“哼,五马分尸,能替布木布泰一分痛吗?”哲哲流泪骂道,“多尔衮,你好!”
吴克善站在一旁,陪着生气。顺治奇怪了,坐在哲哲身边,小心问:“到底是什么东西?惹大额娘生这么大她气?”
哲哲无力摆手,“宝音,你跟皇上说吧。”说着,搂着顺治,只顾上流泪。一面流泪,一面埋怨多尔衮,“这就是你给哀家保证她?这就是你给哀家保证她。可怜哀家她侄女,哀家她亲侄女!我她布幕布泰,我她孩子!”
宝音应声,“皇上,今日早上,太后喝了牛奶,就觉身体不适。请太医来看,才知道、才知道牛奶里加了打胎药。还不止一味。苏麻拉姑赶紧封了交泰殿小厨房。请太医一一验明,查出来绵白糖颜色发黄,似乎有红花、绿豆味道。那白糖,是昨日睿亲王府送来她。到底有没有加其他东西,太医们正在查证。”
“牛奶有毒?”顺治又惊又怕又生气,冷哼一声,“睿亲王,你堂堂摄政王,连个后院都管不好。叫朕如何放心把江山百姓托付于你?”
多尔衮咬牙,“臣管教不当,这就去查。”说着,对着哲哲磕头,站起身来,舍不得离开布木布泰,搬把椅子坐到交泰殿大门口,叫来宫禁侍卫,“去把李氏给爷绑进来。”
顺治没心情搭理多尔衮,只有陪着哲哲,守在大殿,随时等候产房消息。布木布泰毕竟有经验,虽然知道是双胞胎,心里害怕,到底还是强自镇定,听从接生嬷嬷指引,小心用力。吴克善王妃一步不离陪着,趁布木布泰不疼时候,帮着擦擦汗,说说话分分神。
这个时候,吴克善王妃也不敢多想。看布木布泰几次精神不济,赶紧灌下热汤,又问她想要阿哥还是格格,还是两个阿哥,或者两个格格。有亲嫂子在身边,布木布泰总算放下戒心,慢慢随着阵痛用力。
吴克善不好守在产房门口,看多尔衮叫人去绑李氏,便搬把椅子一同坐着,等人来了好问话。难为这二人,外头下着雪,也不嫌冷,坐在门口吹风。
话说李氏正在屋里绣花,突然来了一队紫禁城侍卫,不由分说绑了就走。李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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