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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廊刘婶忽然低语道“你也莫怕,他们贵人的事儿只消我们不参合进去必也惹不出什么祸事。”
清乐感激的望了一眼刘婶,虽然心中已然有了主意。不禁叹了口气道“你是大家子的出生,自然也不是个普通的孩子。可别忘了自己的如今的身份,做下人的就该做好下人的本分。”
“多谢刘婶提醒。”清乐不知为何会招致如此说教,却也不敢言半点委屈之说。
刘婶转过脸望着她单薄的身子道“去看看慈儿吧!你们兄妹俩也几日未见了。”
清乐听到这话,掩不住心中的喜悦之情便点点头轻快的朝着东边的门走去。走进东边的院子便听见一阵子哭声,清乐一惊却在推门的时候有些犹豫。
“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真真是不知好歹的……老娘辛辛苦苦伺候你,居然还敢将东西吐出来!小东西,你真以为自己还是钱家小姐!要不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老娘才不伺候你给我吃!还敢哭!”清乐隔着门,听到院中的打骂声和慈儿越发细小的哭声。一声一声的甚是揪心,可她却连推门的勇气都没有。
忽然之间她觉得自己是那般无力懦弱,可理智告诉她此时唯有忍耐二字。明明知道慈儿在钱氏身边是好事,被下人照顾不周她亦要带着感恩之心对待给她们一条活路的钱家每一个人。可是,清乐还是忍不住眼眶里的泪水流了下来。
慈儿的哭声终于细碎到听不见了,可清乐的心却被揪得更疼。她才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却也要跟着自己受罪过这般的日子。想起背着慈儿逃难那两年的流离,好歹她们终于有了栖身之地,终于不用生活在被追杀的恐惧中惶惶不能终日。好歹她们是比以前那些忍饥挨饿的日子好过些,想到这里清乐颤抖着眼眸,藏在衣袖中的手拧在一起挣扎了片刻转身离去。
走了几步不禁回望了那扇门,心中安慰到其实……还好。只要她们都活着,总是会有机会让自己为慈儿博出一条好路来。
正文 第十一章庆德三年秋。曾裕
她的脚步有些慌乱,终于环环绕绕走到一处极幽静的假山前迷了路。
自己已经知晓事理,自然知道若想借得一时的安宁稳妥必要忍字当头。她只是可怜慈儿,小小年纪却又打又骂的被人虐待。连一个下人的身份亦是不如。若哪一日遭了主家的嫌弃,下人好歹可以回自己家还有一块庇护之地。而她们一旦被扫地出门,便只能流落街头。
望着那假山上从夹缝里长出的野花有些发呆。不管是在曾家还是日后生活的钱家,其实所处的境遇和自小生活的殷家没有什么不同。内宅从来就是个锱铢必争的地方,没有人会对一个毫无用处的孩子好,没有人会对一个家世凄凉的人有半分同情。她们会因为你的懦弱与可怜将你牢牢的踩在脚下。
在内宅既是生活亦是生存。当人活着亦如一颗夹缝生存的杂草没有半分根基,半点依凭的时候,只能努力将叶子伸展借着阳光雨露的滋养,在贫瘠的没有半分养分的石头缝里求得一寝之安。连草木都能如此,又何况是人呢!
为了庇佑年幼的慈儿,她必须要得到上位者的赏识得到她们的青睐,才不会被看做凌弱之人任人摆布。清乐的手指不知何时,扣在那石缝间摩出点点血迹。可身体的疼让她已然觉察不到,脸上渐渐露出一丝微笑。
清乐还在思索之际,忽然背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道“喂,新来的!快帮本少爷把这蛐蛐捉住!”
她回头便见曾裕独自趴在草地上,不由一惊却赶忙行礼低声道“不知少爷有何吩咐!”曾裕却没有看她一眼,只是指着那草地嚷道“我的蛐蛐刚才跳到这边来了,你快来帮本少爷找啊!还死愣那里做什么?”
清乐虽有些不情愿与这个顽劣的男孩多接触,却也狗腿的蹲在地上找起蛐蛐。两人忙活了大半天亦是无所收获,曾裕垂着脑袋叹着气道“这可如何是好!”
她见曾裕一番愁眉苦脸的样子,赶忙劝道“少爷,莫急总是会有其它的办法补救!”
曾裕终于抬起头注意到刚才被自己拉着找蛐蛐的仆人,居然只是个半大的孩子清瘦的身子,水润的眼睛,生得几分秀气。他讪讪一笑,用衣袖擦着汗道“你是新来的吧!”
清乐点点头,未作多解释。曾裕却不避讳的又道“这是我大哥的蛐蛐,据说是一两银子买的斗王!结果就……”
清乐见曾裕刚才眼中掩不住的羡慕与孩子般的天真,心中不由的叹了口气。
想到钱氏在岸边那孤寂的背影,华丽富贵之下难以掩盖的落寞,清乐心中忽然说不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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