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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重逢如隔世

中年人哼哼两声，右手举起，指缝中已然夹住四枚银镖。中年人道：“学武不精，死有余辜。”一场手，只听四声惨叫，郑公子背后的四名属下自马上着镖被钉上了四枚大树。中年人功力之深，手法之准之狠，着实令人瞠目结舌敬畏万分。中年人右手再次举起，郑公子一见赶紧对迎姑娘道：“花妹，你们还不快走？”迎姑娘往少主的坐骑奋力一鞭：“少主，快走。”中年人冷哼数声，右手一扬，四枚飞镖脱手飞出。

那名下马察看弟兄死因的同伴向郑公子抛去单刀，郑公子伸手接住，一个旋身窜起。只听当当、当当，四声之后郑公子飘然落地，左右手上各执了一截断刀。郑公子牙关紧咬，脸色惨白，鲜红的血液自他右臂上潸潸地滴落。四枚银镖一字儿排在了他的臂膀之上，显然郑公子刀挡不住，硬是用手臂受了那四枚银镖。

中年人脱口称赞：“硬汉子，铁汉子，够义气！”一举手，正欲射出飞镖。那名老汉突然喝道：“慢！”转过身来，高举着火把打量了郑公子一番，问道，“‘万象归宗’郑青雄是你什么人？”

火光照耀之下，只见这名老汉苍老的脸上，一道剑疤自左眉尾划至鼻右侧，整个脸部显得阴鸷骇人。郑公子道：“正是郑某令尊。”老汉一听，说道：“果是郑青雄。”身形一浮，风驰电掣地欺近郑公子。一阵笃笃之声接连不断的响起，老汉的手指在郑公子的奇经八脉上周游环走，点戳了一番，最后在太阳穴上一按，说道：“一年之后回来此处见我。”跟着身形一浮，悄无声息地退还原地，对那中年人道：“我们走。”

郑公子经老汉推拿了一番，神气好转，浑身上下似乎容注了数名高手的内力，精神奕奕！

东面的楼阁上，马来真双手扶着栏杆半辗过身来，对郭小珠道：“小姐，你可知晓那老汉所推拿的是何手法？”郭小珠道：“能把一个重伤之下的人在瞬息间恢复体力，并将功力提升至原有的数倍之上，这门手法着实怪诞。”马来真冷冷一笑，道：“这‘引魂出窍’的手法若不怪诞，武林十大杀手中的五位绝顶好手又岂会身不自拔地陷了进去？”郭小珠听他这么一说，马上想起在仙女崖下郭光形、马道真两人自破元气的骇人景象，颤声道：“是‘毒蛇金尊’？”“不错，郑公子中了那老汉的‘引魂出窍’，一年之后必会丧失人性，成为‘毒蛇金尊’。除非，他在这一年里遇不着超强的敌手。”

马来真悲叹一声，道：“太极兄正是遭此人所害！”望了一眼郭小珠，接着道，“若不是他，少主也用不着躲在此处装神扮鬼唬弊外人。”郭小珠急切问道：“我哥他怎么变成这样了？”马来真道：“若不这样，这个春竹城也非我俩的安身之所啊！少主应该醒了，小姐请随老夫去见见他罢。”转过身，朝北面的屋宇走去。

拐来拐去的行了一顿饭工夫，马来真蓦地在一扇侧窗下掀开一道门来。马来真张望了四周，压着声音道：“少主，小姐回来了。”里面响起一个沙哑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惊疑：“什……什么，你说什么？”马来真又重复道：“上苍有眼，送小姐平安回来了。”

郭小珠分别一年之后初次听到兄长这般沙哑的声喉，若不是马来真叫称少主，郭小珠怎么也不相信里面之人真是她的哥哥郭少主。郭小珠想到哥哥这一年来忍受了非人一般的煎熬，一股凄凉悲楚的酸味儿顿然袭上鼻腔，眼泪即时控制不住泫然泣下。郭小珠一颗心怦怦直跳，不知该如何进去面对面目全非的亲哥哥！

马来真略侧过身，轻声对郭小珠道：“小姐，你进去罢，少主可是每日每夜都在挂念着你担心着你啊！老夫告退了。”言毕，转身行开。

马来真回到楼阁里，在座椅上坐下，默默地想起了从前。从前马太极还在，从前的马帮是何等的风光，太龙、来虎、来豹三人聚在一块瞎闹——突然，太极兄的死清晰地浮现在面前：

唐昳华率领着拥恺帮数十个好手，气势凶狂地来到青竹城。守卫城门的四名青竹会弟子急忙上前阻拦，却被唐昳华拔剑砍毙两个。唐昳华道：“快叫我儿媳妇出来。”余下二名青竹会弟子即时跺足詈骂：“你这泼娘，我青竹城怎会有你的儿媳妇？你别发狗癫疯乱咬人，动辄就杀人，小心我主子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