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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曾易明以为他几乎睡著了的时候,关路可忽然开口,「我的婚礼日期定了,就在下个月。」
曾易明只是睁开眼,身体保持著静止没动。他微微扭头看著怀抱中的关路可,深夜最浓厚的黑暗中,模模糊糊地什麽都看不清,看不清他什麽表情,也看不清他什麽神色。
怀抱中却是温暖真实的身体。
关路可的声音柔和却清晰,「结婚之後,我会像那段誓言说的,好好爱护她珍惜她,不会让她像很多女人一样总是听到或遇到自己的丈夫出轨,对婚姻不忠。」
不过一句轻如微风的话,风过,什麽痕迹都没有留下,可这话却让曾易明的心紧紧缩成一团。
「你记得以前问过我理想的生活是什麽样子吗?我理想的生活就是,找个安静的地方,在那里造一座房子,自己动手建造,锯子、刨子、木头、钉子、铁锤、墨线、水平器,看著房子一天一天地成型。
「和我爱的人养两个孩子,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她会在春天抱著他们在院子里的草地上玩耍,看他们捉蜻蜓、扑蝴蝶。我在房间里看欧洲联赛,手里拿著啤酒,然後听到他们的笑声时,就走出去看他们。阳光很好,空气清新……」
关路可转过身来,把头埋在曾易明胸前,紧紧地抱住他。
曾易明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心里也只剩下了茫然。
他抬起手,手掌快要贴到关路可的头时,忽然缩了一下,紧紧攥成了拳头。半晌,手松开,轻轻落下,揉了揉关路可的头发。
「路可……」他低声叹息。
他知道今晚是告别,但他并不想听他说这些。
或许是知道曾易明的叹息是为什麽,关路可不再说话,只是身体又向他贴近了些。
两个人相拥著,一起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关路可忽然惊醒。他朝身边摸了摸,曾易明不在身边。
视线四处梭巡,看到落地窗打开了一些。白色的纱帘被夜风吹拂轻轻飘动,阳台上一个身影坐在长椅上,在纱帘後忽隐忽现,火红的烟头不时明灭。
微风吹过,曾易明的头发形状有一点奇妙的改变,顺著风被吹来吹去,可他的身体却像雕像一般丝毫没有动,除了手臂有时候把烟送到嘴边而後拿开。
关路可看著曾易明的身影,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沈默了一会儿,关路可起身离开。
「吱……喀哒!」曾易明听到一声公寓大门被打开然後关上的声音,他手一震,长长的烟灰抖落在地上。
他狠狠地抽了一口烟,辛辣的气味进入体内,刺得他喉咙一阵发紧。掐灭了烟,拿起旁边的手机,拨通号码,「是我,他的婚礼定了,可以准备行动了。」
相爱相杀 第十四章
晴朗明豔的秋日,香港的天空纯净得像一块巨大的水晶。
香港最有权势的家族话事人婚宴,比众人想象中的还要盛大奢华,来参加婚宴的人自然有些体面人物,再加上两个家族的成员和其它来宾,足有四、五百人。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新人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众人都说新娘的笑容可是比这满场的鲜花都要美丽动人。谢家放脸上带著掩饰不住的得意笑容,和人谈笑时的神采飞扬显示出他对这场婚宴十分满意。
关路可挽著谢念苏走进花园,向来参加婚宴的宾客致意。像是感觉到了什麽,他忽然扭头往正对著花园不远处的一栋建筑看了看。
曾易明猛地转身贴在窗户边的墙壁上,沈默了半天才把手里的望远镜放在桌子上,然後走到房间中央的沙发上躺下。
负责指挥行动的联络人看著他,「你没事?」
曾易明看著对面墙壁上的锺,没有回答联络人的问话,而是问了一句,「几点行动?」
刚刚在望远镜中,关路可的眼神那麽清晰,似乎他也看到了他。这个想法让曾易明的心脏有些沈重,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联络人看了看手表,又继续低头看著桌子上摆著的文件和地图,「我一开始就不建议你参加这次行动,现在仍然这麽坚持。我们还有时间重新找到人代替你,所以你现在还可以退出。」
曾易明沈默了很久,「我必须参加。」
联络人,曾易明的上司刘知行警司抬头看了看他,放下手中的档案和对讲机,缓步走到他身边坐下。
「你坚持要参加是希望看到自己的成果?」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