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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她至少会跑过来扶住我的肩膀,饱含深情地问:“甜蜜的!你怎么搞成这样了?”而我则会尽可能轻描淡写地扬扬手,说:“小场面!算不了什么!”然后便可以一脸庄严地瘫倒在她肩头……
然而真正的生活却是现实而又残酷的——当我拖着绵软的双腿终于出现在欧阳面前时,她先是大张着嘴巴看了我足足十几秒钟,然后便突然开口狂笑不止,自己险些瘫倒在地。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而她却幸灾乐祸地说:“陆小山啊陆小山,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一怒之下我忘记了所有准备好的台词,稀里糊涂地倒把她搀回了宿舍。如果不是看见了她的床,我发誓再也不会原谅这个女人……
欧阳3
只有那些一百六十八个小时没有好好睡过觉的人,才能真正体会床的含义——毫不夸张地说,当我第一眼看见欧阳那张狭小、破旧的单人床时,激动得几乎流出了热泪。虽说那床腿一直有些摇摇欲坠,床板又坚硬得如同混凝土,我还是不顾一切地一头扑了上去。然后,我的身体便象一块热开了的膏药一样柔软而紧密地贴到了床板上,就连一路跳跃着的思维和魂灵,也都深深地嵌进了床缝里……
在我失去知觉之前,欧阳坚持用热毛巾帮我擦了擦脸,并且把我穿了一周的脏衣服剥下来拿到了水房。而我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帽子盖在脸上,然后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黑沉而甜蜜,如果不是粗枝大叶的张楠及时出现,我怀疑自己真有可能会睡成一个植物人。
张楠是欧阳唯一的室友,因为两人性格迥异,所以关系一直十分融洽。用欧阳的话讲,张楠几乎是她的“临时监护人”。事发当天,张楠因农村的舅舅长痔疮要到市里的医院做手术而去帮忙打点,因而错过了和我的见面。
那天我睡了很久,其间欧阳把做好的午饭热了三遍也没能等到我苏醒过来。直到下午近五点钟,见我仍睡得如死猪烂狗般深沉凝重,欧阳便独自一人到外面的市场去买菜。就在这个时候,因晒多了太阳而明显有些头昏脑涨的张楠却从外面晃了进来。看见床上睡着个象是没有进化完全的半裸男人,她的第一反应是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在退到门外反复确认了门上的号码之后,她便理所当然地把我当成了一个胆大妄为的“采花贼”。
通常的女孩即使真的遇到这种事情,大多也会采取相对安全妥帖的处理方式——或去报警、或去找人。可偏偏这个张楠从小就有着“女侠”的美称,据说上高中时还有跟同年级的男生打架,打到人家流鼻血的辉煌记录。虽说如今长大成|人,也开始学人家扮倩装淑女,可毕竟还是秉性难移。
在一种顽固的好奇心驱使下,这个不知死活的张楠居然随手从门后的杂物架上抄起一把不足两寸长的小水果刀,蹑手蹑脚地摸到我跟前。由于我被棒球帽遮住了脸,她不得不调换各种角度试图看清我的模样。
可巧这时欧阳拎着一堆食品袋推门走进来,见一个背影正举着把小刀撅着屁股“研究”我,情急之下便扯开嗓子发出了一声足以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这声尖叫不仅吓得本已提心吊胆的张楠险些真魂出窍,也把睡得几乎进入假死状态的我给惊了起来……
我张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场景,就是一个不男不女的家伙正在面前捏着把小刀指着我。慌乱之中我赶忙从床上跳了下来,抄起把椅子挡在胸前,义正词严地叫到:“你、你、你想干吗……”
而此时,欧阳却再一次笑倒在门口。
我和张楠就以这样的方式完成了我们的第一次见面,虽然不够友好,却大有几分不打不相识味道。
当天晚上,在欧阳和张楠的张罗下,我吃了进城以来最隆重的一顿晚餐。
张楠是个极豪爽的人。不仅健谈,还极善饮酒。席间她不仅频频邀我干杯,还山呼海哨地跟我聊了许多时髦快乐的话题。而我也因为许久没有遇到过如此海量的酒友而多说了许多大话。到我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我和张楠几乎已经成了称兄道弟的“好哥们儿”。
正因如此,张楠才执意要陪欧阳送我到大门口,并且拍着我的肩膀欢迎我再次光临。由于她这种不离不弃的关照,我和欧阳直到分手也没找到机会简单拥抱一下。
六零三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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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夜晚是美丽的。特别是在那些酒足饭饱、睡眠充足的人眼中,每一处风景都显得那么风姿绰约。坐在空旷的二路汽车上,看着迤逦、曼妙的街景,我甚至希望这辆车就这样不停地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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