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1/4 页)
十里八乡的同志们纷纷把他们积攒了一个月的垃圾丢出来,我捂着脑袋穿梭在枪林弹雨之中,一大早就玩了把真人CS,真他妈过瘾。
等我蹿到走廊尽头的时候,大便的沼气混合着沐浴露的清香扑鼻而来,我突然悲哀地发现,没有坑了。
就在我万分惆怅的时候,王高玩果断地给我让了个位置,不知道是不是我想的太多,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里有那么些微妙的变化。
王高玩提着裤子叼着烟,一脸胡渣对我点头哈腰,墙爷,您够牛逼的,这回玩儿大了吧,怎么就把老断给玩进去了?
我刚甩关上门,赶紧又推开,进去了?进哪儿了?
王高玩惊讶地说,医院啊,难道不是你干的?全系都在为老断的菊花惋惜呢!
去医院的路上,我心里很复杂,因为我突然意识到老断不是早起了,他是一夜没回来。
不知为何,老断捂着菊花的场景总是不断地闪现在我眼前,这让我心神不宁,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老断那朵受伤的菊花。
病房外面,我站了很久,我觉得自己的全部勇气都因为菊花两个字而流失了,渗透进泥土里,蒸发在空气中。
最后我鼓起勇气推开门,因为我默默地下定决心,如果谁爆了老断的菊花,我就爆了他的,我想这大概是好兄弟讲义气的最高境界了吧。
推开门,一个打扮得十分非主流的妹子担忧地坐在床边,她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又张望着老断,有点不知所措。而老断正躺在床上,露出的脑袋被裹成了木乃伊,我突然感觉老断变得如此陌生,唯有那眼神还是熟悉的。
这让我想起魔兽里的一个种族——亡灵。
亡灵就是死去的人类,有趣的是,人类和亡灵这两个种族分别隶属于联盟和部落两个不同的阵营,他们是敌对的。
就像是在告诉我们,这是生与死的对决,你手中的剑所插|进的那个胸膛,不是还活着的你,就是已经死去的你。
总之你杀死的不是别人,永远是你自己。
你永远试图杀死你自己,换来一个你心中的胜利。
而我们都知道,这场战争的本身决定了胜利者是不存在的。
不管你是血肉之躯,还是一副冰冷却不会倒下的骨架,不变的,唯有你眼中的光。
我望着老断,百感交集,我庆幸的是,老断并不是被人爆了菊花,而我担忧的是,老断找了个非主流,这还不如被爆菊花。
妹子看了我一眼,她的无声无息让我感到害怕,我鼓足勇气与她搭讪,这在我三年多的大学生涯里是为数不多的体验,我在开口的同时也在思考是不是应该向老断的无私表达谢意。
我说,嫂子你好。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一句,我本打算介绍自己,大大方方地说,你好,我叫墙头,请问你叫什么?
她看着我,目光幽深又直接,她说,你就是墙头吧?
老断似乎不想跟我说话,他艰难地转过头去,望着床边的水果,叹了口气。
我觉得这个场景诡异的有些难以承受,老断如同怨妇一般的表现似乎是在向全世界出柜,而我似乎就是那个不幸的第三者。
妹子说,我们出去谈谈。
我长舒一口气,虽然我不知道我到底在担心什么。
谈什么?我不会打女人的。门被撂上的那一刻,我脑子里奔跑着的,竟是这样一个愚蠢的念头。
走廊尽头是个三不管的吸烟区,妹子掏出一包百乐门,自娱自乐地点上,浓重的眼影下是复杂的眼神,她像我们通常可以见到的那种非主流一样用涂了黑色指甲油的手指夹着烟,然后对我说,老断跟我在一起了。
不知为何,我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我说,恭喜你们。
她说,你不问问我是谁?
我突然想起自己刚拉完屎,而早饭又没有顾上吃,这一刻是痛苦不堪,一点存货都没有了。
于是我痛苦地看着她,你是谁?
她骄傲地说,我是露琪亚。
我乍一听有点耳熟,但很快又疑惑了:哪个露琪亚?圣光露琪亚、小小露琪亚还是露琪亚乖乖,三区血服这个名字太常见了,我们公会就有一打……
她打断我,你可能不记得我了,那个时候我只是公会里一个不起眼的小牧师。
我耐心地看着她:所以?
她愤怒地说,你不记得我,但一定记得我哥哥!
我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