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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一凡说,说,我无所谓。
余果儿说,你为了爱情,恨考大学。甚至在两者之间,可以选择爱情。这样的男人,我挺钦佩。可是,你毕竟是屈服了,让步了,你在你的爱情之路上,只走了一半,所以你的爱情故事,称不上完美。
楚一凡愣了,他没想到余果儿会这么冷峻地把他给剖析了。他说,我,我是有具体情况的,我跟你说过——
余果儿说,是啊,你母亲的心脏、你们两家的关系,当你终于下定决心的时候,又听到了草花和人订婚的消息——我都理解。所以说啊,现实永远比理想严酷的。
楚一凡像不认识地看着余果儿,说,余果儿,你看不起我了?
余果儿认真地看着楚一凡,说,没有,只是替你可惜。
楚一凡愣了一下说,是啊,可惜。我的爱情没了,快要结婚的,却是别人。
余果儿说,和你那个妹妹?你觉得能爱上她吗?
楚一凡说,怎么可能?我说过这辈子爱的只有草花一个人。
余果儿说,那就更可惜。你不爱人家,还瞎结什么婚?
楚一凡说,反正是父母之命。无所谓。
余果儿仰天叹了一声说,天哪,现实的力量太大了。上帝,给我们勇气吧!
余果儿感叹完了,又对楚一凡说,什么都无所谓哪行啊?人活着,就得有所谓,不然死了算了。生活中像你这样爱情夭折的多了去了,再说,也不见得跟初恋的人结合就一定幸福的。你也算个爱读书的人,这道理不会不懂吧?
楚一凡想这余果儿今天是怎么了?步步紧逼,句句见血,都是你不爱听可又得承认都是有道理的话。他本来是要找余果儿说说话,倾诉一下心里的郁闷,可是这一次不像上一次那样,这一次余果儿没给他这个机会,她说她理解,但没给他同情。对楚一凡来说,余果儿是他唯一能够倾诉的对象,现在余果儿不配合,楚一凡的郁闷便只能是自己憋着了。
余果儿看楚一凡闷闷不乐,又说了声,唉,别这副样子。你是个大男人了,所有的决定都要自己拿,所有的责任都要自己负,也不会再有人听你倾诉了。打起精神来,既然要和那个妹妹结婚,就试着对人家好一点,草花,就放在心底角落吧,一辈子有这么一个收藏,也不错,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楚一凡停下脚步,看着余果儿说,怎么像个政委似的?
余果儿也不笑,面无表情地说,不是政委,是手术刀,给你动手术,很疼是不是?这样你才能好起来,别指望我听你唠叨,像个女人似的。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恋曲1976 二三(2)
楚一凡呆了呆,自己倒解嘲似的先笑了一声,说,最近看书不少吧?有长进啊。
余果儿说,长进不敢,心得倒是有一些。
楚一凡不语了,他认真地想着余果儿说的那些话,他知道,这些话,也只有余果儿能跟他说,她说她是手术刀,也真是那么回事,一刀下去,包瘪了,脓出来了,人也痛快了不少。他骑上车,扬起手,冲身后挥了挥,走了。
余果儿站在那里,望着楚一凡的背影,舒了口气。
男人真是不成熟啊。她想。
草花坐上开往省城的大客车的时候,才突然想起她忽略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实际上她并不知道楚一凡家的准确地址。虽然楚一凡说起过,但也没有说得像写信封那样详细。她只模糊记得他家是住在南湖的附近,叫一个什么富荣路。南湖她是听说过的,是省城里的一个大湖,很有名的。路她就不知道了,省城里的路,怕是有上千条吧?好在她还知道楚一凡的母亲黄怡在省京剧团上班,是演阿庆嫂和江水英的。楚一凡的爸爸在省政府上班,是一个副处长。知道这些,也不愁找不到楚一凡。
草花这么想着,也就放了心。草花虽生在乡村,但她骨子里一点都不“怯”,有股闯劲儿。要不然,她也做不出爱上插队知青楚一凡这样的大事,做不出亲自退掉碾子的彩礼这样的大事,也做不出只身敢上省城这样的事。
她看着车窗外公路两边早春的风景,想像着即将踏上她从未去过的省城,想像着即将与楚一凡见面的情景,心里的新鲜、喜悦和忐忑在一起交织着——也不知一年多没见面的楚一凡现在是个什么样儿?还有,他说的“一言难尽”是什么意思?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他考上了大学没有?其实这个不用问,他那样爱看书的人,还能考不上大学吗?这是这些天来草花一直不敢想也不愿想的问题。在知道恢复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