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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天灵盖上拍落。
粱斗一手挽住,笑道:“盛老师,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盛老师是以寡敌众,何必想不开呢?”
盛江北惨笑道:“我已老迈,不是看不开的问题,而是觉得这样活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梁斗笑道:“那么盛老师何不重新活过?”
盛江北喃喃地重复了一句:“重新活过?”惘然若失,但眼睛却似暮色中点燃的烛火,在夜晚来临时越来越亮。
这时大局已定。
余杀、苏杀、苗杀、龚杀、敖杀纷纷向诸人拜别,他们这次入川,原本是要擒杀萧秋水,但而今反与诸侠敌汽同仇,结果相结为友,歼仇泄愤,料想今番变化如此之大,权力帮与白道俱人手元气大耗,自己把这消息赶报天王,功多惩少,而且此刻想要从梁斗、林公子、唐肥、孟相逢、孔别离、邓玉平等千里擒罚萧秋水,简直不可能,更且今次之所以能逢凶化吉,多亏萧秋水引路不少,五杀当下已打消伤萧秋水之意,只求离去。
梁斗等权力帮巨敌当前,也不想多结仇怨,故与五杀分手。盛江北呆在场中,茫然若失,梁斗解了司空血穴道,司空血血脉得通,也不夺路而逃,心知群侠无心伤己,而今落在梁斗手里还好,若在林公子、邓玉平等之剑下,则断无超生之理,当下司空血乖乖坐着,梁斗说:
“你本来身体上已有残缺,为何不多作善事,还要跟权力帮为非作歹?你向权力帮依顺,又有什么好处,你们这番拼得一死,图救柳五,而今他逃去无踪,你却被擒,究竟是什么道理?”
司空血虽剽悍凶残,但也明白梁斗是为他好,便说出内幕,好让大家饶他不杀,所以他道:
“你知道我身体是怎样残缺的吗?”
梁斗摇头。
司空血道:“我不是什么当世大侠,也不是武林异人,我没读过什么书,自小就练武,小时替人做工,年少时当人打手,壮年时替人保缥,也算是刀口上舔血的武林人”
梁斗点点头道:“当一个刀口上敌血的武林人,是不容易的,我知道。”
司空血的一张脸,半爿已被打个稀烂,他指着深深一个血洞的左眼说:“是不容易。十六年前,我押镖时遭人所擒,只是几个小毛贼,我打久了,杀得筋疲力尽,被人绊倒,就扎住了,他们用牛耳尖刀,挑出我一只眼珠子,当我的面,下酒来吃”司空血苦笑,有一种说不出的讥绡与自嘲:
“我的睾丸,也给人割去了,那人是中原弯月刀洗水清,人人叫她做洗女侠,她见我丑,又会武功,想必不是好人,于是就割了”他见有女子在场,也没多说,苦涩地笑笑又道:
“我就痛得在地上打滚那天大寒,冰天雪地,整个春节,我都在晕眩中度过醒来时有班伤残的人围着我,他们都像我一样,有的缺耳、有的断手、有的说不出话来。
他们照顾我,于是我们结合,跟瞧不起我们的人打架,打不过,再学艺,终于打出了点名气,就叫做‘天残帮’”
司空血把丑陋至极的脸孔抬起,道:“其实哪里是天要残伤我们!这全都是人伤的
人以为我们残缺不全,定不是好东西,十六大门派中,也没把我们列榜上”
梁斗点点头,十六大派中,其实有许多实力莫如天残帮的,但武林人中有根深蒂固的观念,觉得这一群人来路不正,总不登大雅之堂,始终没有列上;邓玉平也大表同意,海南岛是偏僻小岛,非名山名水,所以也没给提名于十六大门派之中,但以海南剑法而论,中原鲜有敌手,就连浣花剑派,因历史不久,所以也不在十六大门派之榜内!武林中门户正邪观念极深重,从此可见一斑。
司空血道:“洗水清割我的时候,我正在做善事,还未杀过一人,而且还立志扶贫救弱洗水清处罚我时,白道中人,都拍掌叫好说‘洗女侠又造福武林,泽被苍生了’,我却痛不欲生我身体上其他部位,也是在大大小小,为求生存的战役中,失去了譬如说我保镖之时遇有人劫,我跟他打,赢得了则他死,输了就逃,”他拍拍空荡荡的左腿,道;
“有次逃不掉,腿就给人剁掉了一只,如此而已别人是刀光一闪,剑光一亮,敌人——大奸大恶之辈缓缓倒下去这很有意思是不是,真是高手作风!可惜我就是那倒下去的人”
司空血道:“于是受的伤多,杀的人也多起来,凶残之名也愈渐响了。我们这一帮的人,当然也有天性残毒的人,至少每人心里,都有怨毒。我的‘天残帮’歹毒之名,谅诸位大侠早有所闻了?
众人默然。司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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