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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打算躲,因为上海是他的地盘,我得走多大的狗屎运才能不遇见他?
上海租界算是富人区,如涛家花了很多钱,疏通了很多的关系才让我们回到了租界这个很多人挤破脑袋也进不来的地方。哪怕我知道会遇见顾卓远,也不能抗议他们的决定,因为现在的中国,没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了,除了这里,法国人的租界。不管外面的战火硝烟怎样混乱,都弥漫不到这里,这里依旧日日车水马龙,夜夜灯红酒绿歌舞升平。
我抱着杂七杂八的日用品,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往家的方向走去。
远处的人群里传来刺耳的尖叫和急促的汽车喇叭声。
我的脚步才刚挪出三步,只听到扎耳的刹车声穿透耳膜,周围皆是惊恐的呼喊。一辆汽车在我的前三米处停了下来,三米远的距离也不怎么惊险,倒是身边的尖叫声有些小题大作了。
我手上的东西零零散散地落了一地。在上海能把车开得如此招摇的还数不出几个人,我自知得罪不起,早就放弃了要拾回掉在地上东西的念头。哪知一抬头便看见了坐在副驾座的顾卓远。
他西装革履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我恍惚觉得时间这个东西很可怕,我们中间不过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却将我们的人生硬生生的隔开了五年。
我庆幸他可能没有发现我,赶忙低下头转身走掉,虽称不上撒腿而跑,但也算健步如飞了。
“前面那个,站住!”我心里“咚咚咚”地跳的厉害,却佯装耳背。
“站住,叫你呢!听到没有!”
我继续不予理睬。
此时,在我的身后响起了一声炸雷般的枪声。有人在集市里开枪了?我呼了口气,还好我没有中枪。听闻枪声,我赶紧加快步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陈香。”是他。是顾卓远。他略带沙哑的声音带着霸气。
陈香这个名字极其普通,整条街上可能搜索得到的不止三个人叫陈香。我当然有理由可以漠视顾卓远的叫唤。
“刚才只是对天鸣枪示警,如果你再走一步信不信真的会死人?”五年了,顾卓远依然有点暴躁。
我不知道顾卓远口中的死人会不会是我,可事已至此,我不得不面对了。
我直直地转过身,看着已经追到我跟前的顾卓远,想起小楠每次跟我出来逛街时,总埋怨我把他的腿生得短,他总是跟不上我和他爸爸的脚步,说什么腿到用时方恨短,他说得应该就是我目前的状况吧?
他看到我的那一刻,大眼睛里有闪烁不定的各种情绪,有惊喜、有不安、有难以置信、各种情绪充斥其中,我看不透,也不想再看。
人群早被刚才的枪声吓得一轰而散,有的人还抱着头蹲在地上,但看到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后,也自认倒霉地散去。在上海租界,没有人不认识他,因为他是中国首富的独子——顾卓远。
此时顾卓远修长的身姿挺立在我的面前,上海街头带有法国色调的建筑物成了他身后最好的布景。他一身深色西装,迎着冬季里的夕阳,浑身像是镀上了一层玫瑰金,又像是刚落幕的夜空里升起的一颗明亮的星星。阳光是个无声的精灵在他的脸上跳跃,把他熠熠的星眸、挺拔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唇勾勒出柔和的线条。他像是从欧洲的油画里走出来的王子。当然,很不应景的是他身后的两个彪形大汉——刚才开枪的保镖。
这样一个外表完美的他,曾经是我的。
我不禁又要感叹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现在的我们像绝大多数的旧情人重逢一样,一时间默默无言。我们分开了五年,天南地北地生活了五年,我们过着不同的生活,或是难过,或是悲哀,或是喜乐,彼此都不在对方的身旁共同经历过,往日积攒起来的共同语言也终将在这些柴米油盐堆砌的日子里磨灭了。若不是他执着地叫住我,我想我们还是形同陌路要好一些。
我思量着该如何打声招呼,简单大方地来一句:“你好,顾少爷。”不行,太假了。
“听说你爸爸和风尚麟的首富之争每年都在不停地替换,今年又花落你家,恭喜啊~”不行,他一定以为我经常关注他的消息,太可疑了。
“今日有幸再见到坐了七年国民老公宝座的你,真是荣幸之至。”不行,太奉承了,太卑微了。
“陈香。”在我还在纠结怎么开口时,顾卓远低哑地唤了我一声。
他感性迷离的声音听得我心头一颤,结果我心里还没颤完,整个人接着又是一颤,顾卓远居然拉住我的手臂,把我整个人往他怀里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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