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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他管。
这里的人显然对丑奴很熟悉了,虽然还是不断有异样的眼光看过来,但仍有几个农人憨憨笑着和他打招呼。
丑奴拿起一家摊上的藕,藕上还带着河泥,若原在他身边笑道:“这泥那么湿,你不怕弄脏手?”说着,从袖子里掏啊掏啊掏出一个手绢塞到他另一只手里。
她温温的指尖触到丑奴虽然粗糙但此时异常敏感的手背,手中的手绢还是最初的日子里他给她置备的,只是极普通的棉布料,上面有简单的单色花纹,丑奴不敢用力握着手绢,但似乎依然能感到手绢上传来的热度,尽管这手绢只是放在她袖中,是不可能被捂热的。
丑奴喏喏地说:“谢谢主人。”
却换来一片沉默。他抬起头,看到他的主人眉头微皱看着街头。
此时旁边不少买菜人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那里:一个十五六岁泪痕满面的清秀少女,脚边倒着一个篮子,白色的鲜花撒了一地,她大声哭喊着,试图从抓着她的家仆打扮的男人手中挣脱出来。
若原旁边知道此事的一个皱巴巴的老头感叹道:“这姑娘卖了两年的花,尹家的独子就相中了她两年,她爹把她卖给了尹家,她就算不愿意,还不是得给抢走,啧,人呐,还是有钱有势才过得舒坦!”
这时,卖花少女已经被那个家仆拖到了若原身边,在经过若原的那一霎,眼中含泪的她忽然死死盯着若原,没被家仆抓住的那只手无助地伸向她,抓住了若原身上一角衣袖,若原心一悬,她随即便因那个家仆的大力一扯而手上落了空,在被拉远前,她仍然回头不眨眼地看着若原一直到看不清身影,目光中投注了全部心神,似将她当做了唯一的救命希望。
皱巴巴的老头看到若原脸上吃惊和为难的神情,又说道:“姑娘,我劝你还是不要管那个姑娘的事,尹家买她可是花了钱的,做了人家的奴仆,死了也是人家家的鬼啊。再说人家尹家又有人在朝中做官,尹家独子还非要那个小姑娘不可,这事啊,谁也没法管!”
“管不了吗?”
“管不了!”老头肯定地说,“这就是她的命!”
回家的时候,若原仔细想了想,父母可以买卖子女在这个世界中是情理之中,她一则没立场帮那个卖花少女,二则也没能力帮她。再说,她也不认识她啊。
虽然那少女将希望放在了她身上,但种种理由都能说明若原不帮她也是在情理之中,想通了之后,若原便将这事彻底放下,冲丑奴笑说:“今晚把藕调凉菜吃吧!”
丑奴一直担心地小心看着若原,看她思索的神色心中很是担心,他曾听说尹家独子虽然还算可以,但他的父亲尹老爷为人极为霸道无理。自那个卖花少女用眼神乞求若原后,他就一直在担心她会心软牵扯到这件事中,她在这里无父无母独身一人,只怕帮不了人却把自己陷进去。看到若原笑着和他谈论晚上的菜色,丑奴才暗暗松了口气。
路过春意阁时,若原习惯性地看向这家大门。不同于电视上演的那些青楼一片莺声燕语鱼龙混杂,春意阁中只有三个姑娘,都是她们的妈妈王婆买来的。说起来王婆,当初也是颇有名气的一个妓女,容颜老去之后偶然间得了这三个姿色上佳的女子后便操起了这个生意。
因为静姝三女不仅貌美,更是精于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很快美名便传遍了君地,也只有上层社会的男人才得以和她们交往,品茶听曲,游湖赏月,要是静姝她们喜欢,或是给了妈妈比较多的好处,便也能尝尝红唇枕枕玉臂。她们和恩客之间维持着特殊的关系,类似于可以随时断绝关系不用负责的情人,当然,绝不是一对一的情人。
所以不管什么时候经过春意阁,门口都是一片寂静,除了那天若原碰到怜怜送于安之出来,若原只有一天看到春意阁门口的柳树上系着一匹白马。
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看到哪家公子从里面出来?
正想着,门忽然开了。
怜怜温婉的身影从门后走出,一眼看向若原这边,便微笑道:“姑娘果然走过来了,刚刚一听小艾说若姑娘来了,我就被静姝赶出来了。”
“哎?怎么了?”
怜怜抬手轻掩住嘴笑道:“还不是静姝那日听人说若姑娘的美人画得极好,她就动了心想要向姑娘求一幅挂屋里,偏她觉得不好意思,硬是推我出来跟你讨呢!”
若原马上笑道:“那有什么,不过是件小事,过几天我就把画送来。”
三天后,若原便将几幅装裱好的画送到了春意阁。当初在鲁家的宴席上,因为是比较正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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