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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芽儿双脚一打滑,整个人险些从椅子上跌下来,她立刻偎到写意身旁,紧张的问:“小姐,那我们会不会被赶出去?”
全天下,或许找不到一个比她更紧张的人了,因为那种流离失所、有了这餐却不知下顿在哪儿的日子,是种可怕的噩梦,而这种梦魇只要经历过的人都会跟她一样害怕。
“我想应该是不会,否则这王府的人花了这么多的聘礼娶我进门,岂不是亏大了?”
该伤怀的伤怀了,但依旧改变不了事实,写意拭去眼眶中不断盘旋的泪珠,眼中净是无奈。
“芽儿,你渴不渴?”
“嗯。可是这儿就只有你和姑爷要喝的交杯酒。”芽儿点点头,指着桌上惟一的饮品——交杯酒,无奈的叹了口气。
睨了眼桌上的酒壶,写意无奈地摇摇头。既不成交杯酒,那么就让它成为解愁酒吧,她径自替自己倒了一杯,小口小口的啜饮着,喉咙顿时传来一阵麻辣的感觉,不过滋味还不坏。
“有点儿辣,不过你可以将就喝喝看。”她的解愁酒,芽儿的解渴液。
“可这是姑爷和小姐要喝的。”牙儿面有难色的端着写意递给她的酒杯,顿时有些拿不定主意。因为她想起了媒婆临离开前的殷殷叮咛,等会儿贝勒爷进来的时候,要贝勒爷和少夫人一起喝,以求百年好合……什么的一大堆,她是记不太清楚了,不过有一点她记得很清楚,那就是这个酒是要给贝勒爷和小姐喝的,不是随便人可以喝的。
“他不会进来了,放着倒掉多可惜。”说着,写意又举高酒杯一仰而尽。只是借酒消愁,愁更愁,不过单纯的芽儿是不会知道这个中滋味的。
“那……好吧。”芽儿终于将酒杯接过手。
两人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的,将桌上那壶酒给全喝光了。
打了个酒嗝,写意两眼迷蒙的问:“芽儿,我的头有点晕,你会不会?”
“我也是。”说着,芽儿已经瘫软在地上。
“芽儿,你不能睡在地上。”写意想拖起瘫软在地上的芽儿,可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她连走路都成了问题,只得步履颠簸的走向床褥,不一会儿整个人便完全躺平了。
洞房花烛夜,偌大的新床上,只见新娘子孤单的泪湿枕畔。
而这就是魏楚楚在酒宴结束后,得知儿子离家的消息,焦急的想来安慰她时所看到的情形。
看写意一脸哀伤的脸庞,她无奈的叹息着。“看样子,她已经知道了。”
魏楚楚看着泪痕犹挂在脸颊上的写意,心中的不舍和愧疚顿时又加深了许多。
“曜儿真是不该,放着这么娇美、又玲珑剔透的妻子不要,真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
她如慈母般的帮写意盖上被子,并命人将芽儿送回房休息。
唉,儿子不要这玲珑剔透的好媳妇儿,她这个做婆婆的可不想不要,因为这可是她精挑细选,好不容易迎来的可人儿,往后她会像疼女儿似的好好疼惜她,算是对儿子今日的所作所为做点小补偿。
柔声安抚着已经被酒精取代了意识的写意,魏楚楚心疼的暗暗许下诺言。
第三章
翟曜拉着像是来看好戏的好友多罗贝勒骏忱,从喜宴上逃了出来。
“你当真要在这个时候上长白山?”骏忱诧异的扬起了眼,微蹙了蹙眉心。
翟曜回睨了骏忱一记白眼,语气不耐烦地道:“你看我像是在跟你说笑吗?”
翟曜和骏忱同是贵族,但对各皇子与贝勒间的勾心斗角没有多大的兴趣,也懒得掺上一脚,但基于同样喜欢冒险的嗜好,两人成了好朋友,这几年来两人凭着极佳的默契,帮彼此渡过了不少难关,可说是生死之交。
“你不怕你阿玛砍了你?”骏忱微笑地危言恐吓。
翟曜一脸无所谓的扬着笑脸道:“当初我只答应他将人娶进门,可没说要当种马。”
种马?骏忱听到翟曜以此名词来自嘲,忍不住笑得比他还大声,顿时招来翟曜的怒目和一阵抱怨。
“我……天啊!这个比喻对你而言,真是再适合不过了。”骏忱不知死活的继续笑着。“说真的,你长年不在府中,整个贝尔王府除了下人,就只剩你阿玛和额娘,真是太冷清了,需要多点人来热闹热闹,而小孩正是最好的人选。”
“骏忱,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翟曜生气的朝他挥了一拳,击中他的肩窝,痛得骏忱哇哇大叫。“你谋财害命啊!”捂着被打疼了的肩膀,骏忱气得直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