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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李书记要把准备给你处分的事打电话告诉我爸,所以先找了我去打招呼。要不是看你再背个处分连毕业都成问题,我才……我才拉不下那个脸来求李书记呢!”
我怔了半天,觉得胸闷异常,点根烟抽上,喃喃地说“老子没作弊……没作弊……”
程璐上来坐在我旁边,轻轻挽着我说“不管你作没作弊,反正这次的事就这么完了……你以后一定要多上进点,下学期就大四了,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毕业后怎么办啊?”
我怔怔的抽烟,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又说“你这样下去,成绩不好,又不会来事,再加上那幅臭脾气,就算跟我去了广州……在‘本系统’里怎么混啊!”
我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火在心中翻腾,压抑已久的怒气终于爆发,冲她狂吼一声“妈老子本来就没打算在‘本系统’里混!”
程璐吓得一下子长大了嘴。一直都是她吼我,我几乎从来都没有对她发过火。这是我在大学四年里唯一一次吼她。我继续大声说“成绩差怎么了?我操大不了老子不在‘本系统’混饭!他妈的那么多软件公司,老子本来就是学软件的,随便找一家不能挣钱活命啊?!”她对我发了半天怔,反应过来后,说“你吼什么吼?你有劲是不是?有劲怎么不用在学习上,怎么不用在锻炼能力上?只知道到处喝酒,编你的烂程序,‘本系统’需要玩软件的吗?你不在‘本系统’你还想到哪里去?去软件公司,那不是打工啊?你是不是有病?”
我们那个时候的大学生毕业,基本上超过一半的仍然还是到各种各样的国营单位工作。当然像我们系统院校那种包分配的已经很少了,但是双向选择的大部分都还是到有人事权的国营单位,能落户口能放档案能保留“干部指标”(介个现在想起来简直他妈超喜剧!)。自己去找的私营/外企公司,就不能落户口不能放档案不保留干部指标,这种情况在那时候都通称“打工”。尤其是我们的父母辈人,几乎都认为这种不算是“参加工作”,只能叫“打工”。我毕业几年后在北京PwCC China做ERP/CRM Technical Consultant,最顶级的外企,最顶级的写字楼,在同龄人眼里非常NB的工作,真正的外企白领了,但是每当有人问起我妈老汉儿“娃儿在做啥子?”,他们仍然说“在北京打工!”。在他们那辈人眼里,不靠党妈妈吃饭的,都是“打工”,和深圳关外工厂里的打工仔身份没有任何区别,都上不得台面,我操!
软件公司直到现在都很少有国营的,比较出名的就更没有了。我当时说出那个话来,程璐几乎是惊呆了。那时候的“本系统”多少人削尖脑壳都钻不进来,系统院校毕业进入几乎是唯一的方式(还有一种是军队转业)。就算极少数毕业生不想留“本系统”,也都是去的一些和“本系统”关系密切的华X,贝X,摩X之类公司。自己跑去软件公司编程序“打工”的事情,几乎是闻所未闻。
程璐怔怔的看着我,我也发了会儿瓜,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一会儿,她轻轻说“你就是这个臭脾气,一冲动起来什么都不顾……” 我转身把她抱在怀里“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作弊。妈都三年了,每学期都挂那么多门,要作弊早作了,还用等到现在?”她白我一眼“那是你技术好,以前都没被发现”
我怒,正又要发作,程璐却一下子上来用嘴把我嘴堵住了。长吻过后,她看着我轻轻笑着说“猪,你看你就是那个臭脾气吧?给你开个玩笑都不懂……”
第6部分
Feb 21, 2005
大三暑假,程璐给我打电话,说她老汉儿已经调到广东省局(好像还升官了),妈也跟着调过去了,他家在放暑假8久就搬到广州去了。我嘿嘿笑“广州色狼多啊,你要当心哦……”,她在电话里骂“你就是个大色狼!”隔了一会儿突然给我说“周杰打电话找了个他在广州当包工头的亲戚帮我家装了房子,我妈挺感谢他的”老子晕!我日,这傻逼国庆来真的了?
到了快开学的时候,程璐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又说“猪,你别多心啊……周杰来我家了,这两天就在我家里……”老子当时就跳了起来,大声问“我操这傻逼到底想干嘛?”,她说“人家来广州玩啊,我妈……我妈让他来的。再等几天开学了,我和他一起坐卧铺回西安”我目瞪口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程璐接着又说“本来我爸还是让我坐飞机的,周杰说他家条件不是很好,他不能坐飞机。我妈就让我爸在局里面给我们定卧铺票,还说……说周杰很节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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