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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想,其实也是,她只是一个HR的Senior,又能起什么作用?怎么处理老杨的事情还不是高层说了算。后来这个疙瘩解开了,话一说开,大家就慢慢聊的比较高兴了。Yolanda给我讲了很多她在香港的事。她比我大三岁,是港大毕业的,毕业就一直在Citi,去年才跳槽到PwC,这次是第一次到内地来。我给她讲了一些比较有“大陆特色”的名词,比如啥子“核心”、“小姐”、“下岗”、公+安和武警的区别、毕业分配、户口以及良民证制度等等这些乱七八糟的。本银语言幽默,所以逗得她一直笑个不停,哈哈。
走到宜家背后她住的楼下时,我对她说“那我打车回去了,明天见!”
她犹豫了一下,对我说“Dick,我有件事情想给你说一下……”
我问“什么?”
“我知道……知道你以前在社会上有一些不良好记录。你不要多心,是Ann告诉我的,说你对这边的社会了解比较多一点,所以……所以才告诉我,让我对这边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你。我想给你说的是,你自己在公司里面,还是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现在你们PwCC这边的北京部分,内部关系比较复杂,你自己要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去参与太多……”
我怔怔看了她半天,Ann知道我曾经坐过牢,可能是觉得眼前的这个香港派过来的HR mm人还不错,应该还信的过,所以就比较隐晦的告诉她了,让她给我提个醒。Ann是好意,我想想也无所谓了。于是就对她说“好!谢谢你……那我,那我先回去了!” 她笑了一下“希望明天能在801上碰到你”“呵呵好啊!”
但是Ann预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半个月以后,我有一次和同事去三里屯喝酒,被老冯灌醉了。一个星巴克带来的联想那边的娃,也住在中关村,就和我一起打车走的。结果我在车上酒后失言,说了自己曾经坐过牢的事情。估计第二天这娃就给星巴克悄悄咪咪说了,星巴克正想把我们还剩在国贸的这几个最早Ricky招的人全部弄走,大喜,于是立即就给主管Partner打了报告。
我被叫到了嘉里,在Partner的办公室里,他直接和我谈的。一大通“普化永道的独立公正性”之类的屁话,我们普华咨询这边又不是做审计做税务这些东西的,其实根本就没什么关系,但是要抓一个借口让你娃走人,还不是so so?于是Partner最后说出了“希望你能找到更适合自己发展的公司……”
我大脑一片空白的下楼,本来想给Ann和老冯打个电话,但是想想,还是算了,等明天来办手续的的时候再给他们说吧,然后再去喝一顿,今天就告别了那明天再来办手续的时候会更恼火。
其实自从Ricky回美国去了以后,我们这个以前“Ricky Team”里面的所有人都做好了随时走人的心理准备。这种写字楼里的树倒猢狲散的事情我们都已经见过太多太多了。很多人很早就在发简历或者是在和猎头公司接触,大家都在做最坏的打算。所以这一天真正发生在我自己身上时,我心里面却不知道为什么出奇的平静。
第二天,周五,我到嘉里那边PwCC的HR那里去办好了手续。下楼,再上国贸,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然后和几个以前的老果果在楼梯间抽了好几个小时的烟,下楼一起吃了个午饭,互道珍重,告别。我走到国贸地铁站,正准备给Ann和老冯打电话约晚上喝酒,突然手机响了。
我一看,是嘉里那边打过来的。PwCC的HR mm在电话里给我说“Dick,现在有一点变化,你早上办的手续全部作废,你马上过来一下!”我有点奇怪,心里面骂“我日老子现在都不是你们的人了!”想了想,还是又慢慢去了嘉里。
PwCC的HR让我在一个小会议室里等着,说有人要来和我谈。我坐在里面,百无聊耐,又开始发瓜。过了将近一个小时,Yolanda突然来了。她一进来就对我坏坏地笑了一下“你晚上要请我吃饭才行!”
我苦笑了一下“好吧,就当是和你告别了!”
她又笑“你真沉不住气!……这样吧,我明白告诉你,我帮你找了你们PwCC香港那边的一个Partner,她是我以前在Citi的上司,也跟这边很熟……你的离职处理,现在已经作废了!”
我惊讶地张大了嘴“不……不会吧?那就是说,我……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谁是胡汉三?”
“就是……就是说我又成了PwCC的职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