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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放一把椅子一张桌子,桌子之上有犯人的基本资料和判决书。一盒朱砂调配的汁子,一根毛笔。等到犯人验明正身,监斩官拿起笔,在犯人的名字处画上一个大大的红圈,再从令箭桶里抽出一个令箭,大喊一声行刑,将带有鲜红“斩”字的令箭往地上一扔,那犯人就必死无疑了。
刽子手接到号令,端起身边的酒碗喝上一大口,往鬼头刀上一喷。火辣辣的烈酒在空气中散开,整条街都能问道这酒的刺鼻气味。这是有人过来,一把抓住犯人的头发,往前一拉,将犯人的脖子漏出来。刽子手看好机会,鬼头刀高高举起,叫起全身的力气猛力往下一挥。既没有惨叫,也没有痛苦。脖腔中得鲜血喷出一米多高,周围的人立刻一拥而上。谁能淋到这鲜血就说明他从今开始要走好运。
拿头的人将砍下的脑袋象征性的给监斩官一看,高喊一声:“人犯某某某,已经明正典刑!”再举着人头向百姓们展示一番。此次行刑就算顺利结束。
当然也不是没有出过差错,据传在宋朝时,有人被判了斩立决,刽子手一刀下去,不知为什么,竟然脚下一滑险些摔倒。鬼头刀的刀锋,贴着犯人的脖子滑过,只砍掉了一缕头发。监斩官认为这乃是上天的意思,不能再杀,便禀明皇帝,将斩立决变为刺配,此人便捡了一命。
今天的监斩官是刘勋,刽子手是浑河县最有名的屠户王八。从明朝开始,王八的祖爷爷便是浑河的刽子手,整整几百年,浑河的杀人勾当都是王八祖辈几人干的。
开始前,刀疤专门找到王八,对他道:“这个活可是二爷交代下来的,你一定要做的漂亮一些,既要杀了人,还要那人苦不堪言!”
王八一笑:“您就放心吧,这活从我祖爷爷开始,都几辈人了,从没有出过纰漏,您就瞧好吧!”
浑河县长照例在县衙门口给马行空和黑娃送行,喝了酒吃了饭,几个警察将两人架着往街对面走。熙熙攘攘的人群,纷纷围拢过来,都想看看这个将鬼摇头闹的翻了天,杀了吴孝义全家的人到底长的是什么三头六臂。
马行空哈哈大笑:“哈哈哈……,黑娃兄弟,你怕不怕?”
“不就是个死吗?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黑娃也大声说。
“是我的好兄弟!”马行空道:“哥哥今生对不住你,来生一定补偿!”
“哥!别说这种话!”黑娃道:“能和哥一起上路,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阴狠毒辣贼秦桧,丧尽天良耍权奸,杀了岳飞不要紧,误国误民害非浅,千古罪人留恶名,人人唾骂千万年。”马行空突然来了一嗓子,这是南河大地上众人皆听过的梆子戏,岳飞临死时就是这个唱词。马行空这么唱很显然是在影射吴孝仁。
“哼!死到临头还有心情唱戏!”刀疤见吴孝仁脸色不对,急忙陪着笑脸说道。
马行空接着唱到:“大业难就心悲愤,一生唯此最遗憾,我儿继承父遗志,九泉之下心中安。”
黑娃摇头苦笑,对马行空大喊道:“哥!你连个媳妇都没有,那来的儿呀!你是不是被吓糊涂了?”旁边的百姓也跟着一起哈哈大笑。
马行空一点也不在意,依然自顾自的接着唱:“自古英雄谁无死,忠心可照天地间,自古英雄不怕死,留下英名万万年。”
一曲唱罢,也到了行刑桩跟前。警察麻利的将马行空和黑娃绑好。王八穿着鲜红的坎肩,坦胸露ru,捧着鬼头刀走了过来。在马行空和黑娃的身旁转了两圈,对马行空道:“你是条汉子,我王八一定给你一个痛快的!”
“谢了!”马行空微微冲王八点点头。
刘勋往监斩官的位子上一坐,右臂上的伤有些碍事,轻轻的将右臂放在椅子的扶手上,抬头看了看天,拿起桌上的一张纸,递给身后的一个探长。探长大声念道:“人犯马行空,浑河县鬼摇头人,于今年五月初二谋杀本村吴家大小及家丁十一人,五月十三谋杀刘家坳刘家男女老少十八人,并烧毁房舍上百间,伙同卧牛山匪寇袭击警察,致数十人死伤,经中华民国南河省浑河县裁定,判,斩立决!”
刘勋在马行空的名字上用红笔画了一个鲜红的圆圈。等那警察念完黑娃的罪状,刘勋也如法炮制。画完圈,刘勋从令箭桶里抽出一根令箭,问马行空和黑娃道:“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说的?”
马行空和黑娃将头一撇,看都不看刘勋,同时往地上唾了一口。黑娃大骂一声:“走狗,迟早让你死在爷爷的枪下!”
刘勋一怒,将手里的令箭往下一抛,恶狠狠的道:“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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