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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宫震羽突然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口,随即又抿回嘴。“没什么,请继续。”
“后来……”罗汉深深地注视他一眼。“那位将军果真阵亡了,但是,他妻子并没有改嫁,也没有与她师兄重叙旧日恋情,依然只是每年去探望她师兄两、三次而已,因为当时她儿子才十二岁,在她儿子还未长大成人之前,她无法放下她对丈夫的责任。
“然而,在大将军死后,我义父的师妹才发现她儿子很恨她,因为他误以为他母亲在婚前就有情人,却又因为贪慕虚荣而嫁给他父亲,婚后还老是去找旧情人恩爱,所以他父亲才会那么痛苦。
“也因为如此,所以她儿子恨上了所有的女人,以为只要是女人,就会跟他母亲一样,既爱慕虚荣又善于背叛,他甚至不给他母亲解释的机会……”
“住口!”宫震羽蓦地大喝一声,脸颊微微地抽搐着,双眸紧紧地瞪住罗汉好一会儿后,才沙哑地问:“告诉我,那个师妹姓什么?”
“她姓萧,闺名雪琼。”轻轻地,罗汉告诉了他。“那位大将军姓宫,名讳正阳。”
锵的一声,宫震羽手上的酒杯碎了,但是,他似乎毫无所觉。
“你如何证明你所说的都是实话?”
“如果我叫你去问其它彝族人,你一定会怀疑我早就和他们串通好了,”罗汉冷静地回道。“所以,你可以去问问白族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他们也很清楚我义父是为谁失去了双腿的,因为我义父的双腿就是在大理的那场攻防战役里失去的!”
依然瞪着罗汉,宫震羽紧绷着脸色好半晌后,突然飕一下飙出厅去,眨眼间就不见踪影了。
罗汉慢吞吞地站起来踱到厅口凝望着外头。
“义父,”他低喃。“也许你不用孤寂终老了!”
“他……他到底怎么了?”
一串葡萄遥遥地跟在宫震羽后头,困惑地瞧着他见到每一个白族老人,就抓起来不晓得问些什么,不但举动古怪,连神情也古怪得很。
“二师兄好象有点……”水仙搔搔耳后。“抓狂了?”
“就算这桩事干不成功也不需要这样吧?”乐乐低喃。
就在这时,特地跑去询问那些被问过话的白族老人的段云回来了。
“宫大侠好象反复地只问他们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大家同声齐问。
段云耸耸肩。“我也不太明白,好象是在问彝族土司罗汉的义父是为谁失去双腿的。”
彝族土司罗汉的义父是为谁失去双腿的?
这关他什么事?而且,彝族的事问到白族来会不会有点捞过界了?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好片刻。
“那你知道答案吗?”
段云想了想。“好象听说过,又不太记得了,唔……似乎是……是为了救一位汉人将军吧!”
“汉人将军?”墨劲竹蹙眉略一沉吟,继而咦的一声。“那位汉人将军不会刚好姓宫吧?”
“啊!对。”段云好似终于记起来了。“就是姓宫,你怎么知……”他顿住,而后也跟着咦了一声。“姓宫?那不就和……”
“和我家禁卫爷同姓?”乐乐马上接下了腔。“不会是……公公?”
众人突然沉默了下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好一会儿后,墨劲竹才慢条斯理地说:“还是等他抓狂抓完了,我们再去问他吧!”
他们什么也没问到!
宫震羽本来就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可这会儿根本就像变成了哑巴似的,不管人家问他什么,他都是以沉默来回答。看他的样子,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大概连人家问他什么他都没听进去吧!
甚至乐乐偷偷踢了他屁股一脚,他都好象没感觉到似的。但是,当乐乐回身窃笑不已时,宫震羽又后知后觉地突然反手一指点了她的穴道。
他竟然封住了她的功力?!
不过,她马上就明白他不仅是在惩罚她偷踢他一脚,而且还顺便惩罚她不听他的话。
哼!有什么了不起,就算是他的超级无敌独门点穴神功好了,这边不是还有他的大师兄和小师妹在吗?她只要耐心等他们逛街回来,再去找他们叫声救命不就成了?
可也许就是因为他太过心不在焉了,所以,当若无其事地经过他身边的董湘萍趁着四下无人之际,倏地抽出一把匕首从后面刺向他的背部时,他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