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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庞,看着她嘴角那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他想起她说,我已经画押认罪,总要给自己留条退路。
言言,这就是你给自己的退路么?
见沈霖不语,景熠急怒上来:“沈霖,我在问你,你既知道,为什么不拦着她!你要看着她死么!”
再抬眼,沈霖眼里已没了温度:“你问我为什么,好,我告诉你。”
“是言言自己要宣的太医,大概就是想要太医说给你听,”沈霖没有转头,话却是冲那太医院使,“你想必早诊出来了,说给皇上听吧!”
那太医院使见状朝景熠和沈霖各看一看,忙着低下头去,随后是颤巍巍的声音:“微臣万死,方才的确诊出……皇后娘娘她……已有三个月的身孕。”
刹那凝滞。
沈霖的表情没有变,喘息一下才道:“噬魂是言言给贵妃的,交出把柄,引贵妃来动手,众目睽睽的给了你凶手,她费尽气力摆了这样一个局,只是要自己死得最顾全大局!你问我为什么?我还要问你,倒是怎样的伤害逼得她要死得这样决绝,甚至不在乎腹中的孩子,也不给自己留下丝毫退路!”
“你朝夕看得到她,却朝夕都没有察觉她有了身孕?”沈霖起身,用力推开景熠,转而自己抱住言言,“害死她的,到底是你的大局,还是你的冷漠?”
景熠迎着这样的逼问和指责,一句话都没有。
言言有了他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三个月。
许多的杂乱片段胡乱的涌上来,他想起在萨郡王府,言言在看到自己臂弯中的那娅时,那疏忽而逝的失望;想起自己被傅鸿雁刺伤,她没命般的冲过来的样子;想起自己那样坚决的逼她去救那牧时,她隐约可见的难过。
那辆马车上,她说,景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后来,她被一个人丢下。
在这一片混乱中,景熠偏又清醒,有许多他不明白或者没有留心的事,突然清晰。
她拼了命的也要杀了那个西关太守,因为那时候的她中了毒,而那太守对她用了噬魂,他们的孩子,是在那个时候就注定失去了,所以她恨,一定要那人死。
景熠想,如果是他,也许会给那太守一个更残忍的死法,可是自己当时,却是狠狠的将她扯开,告诉她,大局大局。
这一切的一切,他全都做给了一个深深爱他的女子,并且她的腹中,还有着他们的骨肉。
于是当她看到傅鸿雁依旧跟在自己身边时,才有了那样一句痛彻心扉的话——
景熠,你才是这世上最无情最残忍的那一个,谁都比不过你。
她在宁武大牢的时候,呕得那么厉害,他没留心,她几次中了噬魂,他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就连方才她抱住自己,那个身子那么弱,手那么冷,他依旧忽略了。
是的,言言说他的,真是一点错都没有。
现在,同样是一支噬魂,她终于撒了手,无论是孩子,性命,还是他。
“沈霖……”景熠的声音低到近乎嗫嚅,“你可以救她的,是不是?”
沈霖看向景熠,经久沉默,末了只是道:“她大概还有一刻的时间,跟她说说话吧,尽管她听不到了,但我想,她会希望这一刻,是在你怀里。”
说着,沈霖将言言轻轻的推给景熠。
“言言,”沈霖吸一口气,低下头看那宁静的容颜,“如果有来生,你要记得,不要爱上帝王。”
说罢,沈霖抬手帮她合了眼,然后慢慢的站起来,慢慢的走出去。
景熠看着沈霖离开,他盯着那个门口,一直到确定沈霖不会再转身回来,才明白了,这已经是结局。
此时的景熠,双眼一片血红,他觉得自己就快掉下泪来,或者说,他是真的很想掉下泪来,以此为证,告诉怀里的女子,他不要这样的结局。
作为一个帝王,这实在是一件大失身份的举动,但比起他即将失去的东西,却又太微不足道。
但那泪偏就掉不下来,仿佛以此惩罚着他长久以来的过错,一遍又一遍。
于是那张容颜就在他面前,一遍又一遍的模糊又清晰,清晰又模糊。
“言言,不会是这样的,你用了十一年,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在这所谓的最后一刻里,景熠对言言,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
说完,他抱起她冲出牢房,任凭沈霖在后面追喊,只是不应,飞快的绕到一处偏僻院落,厉声喝退所有跟上来的侍卫,进去两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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