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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出酒店,他一眼就看到敞篷跑车里的顾子蔚对他露出一记苦笑。“拓一少爷。”
拓一慵懒的朝跑车走去,他指节轻叩车顶,扬扬眉梢,“好兄弟,你有必要如此自我虐待吗?大热天开敞篷车,想中暑?”
子蔚无奈的说:“盟主规定我开这部车来接你!”
“更是难为你了,这算什么呢?祸诛九族?”拓一潇洒的跃上跑车,“他知道我跟你情同手足,特别拿你当炮灰。”
子蔚踩下油门,苦着一张睑刻意问他,“老盟主为什么要拿我当炮灰?”
拓一毫无愧意地道:“当然是因为他飞日本之前所交代的事,我一件都没照办。”
“原来你知道。”子蔚吁了口气,不过他还是显得忧心忡仲,不知者还可以无罪,但知法犯法是最严重的罪行哪。
他就是不懂拓一少爷为什么总是一昙欢跟他父亲反其道而行,若是老盟主吩咐他终结某个越雷池的帮派,他就偏偏将对方收纳在羽翼之下,经常惹得老盟主恼怒不已,而他却是乐此不疲,一犯再犯,这样剑拔嚣张的父子关系,真不知道哪一天会爆炸。
拓一气定神闲的淡笑,“知父莫若子,我很了解他的独裁性格,我的那些‘成果’他肯定气得跳脚。”
就因为他父亲的独裁、霸道上惯的军事教育与挑剔严谨,所以才会养成他今天如此浪荡不羁的个性吧。他是长子,从他父亲那里领受到的约束也特别多,因此他的反叛因子才会比其余手足都强。长子为重是常理,但在他们东方家不同,当家主持东方财阀的是排行第三的东方咏三,而最稳重的反而是他七弟东方毅七。其实,他并非全然因反叛而反叛,他只是不希望父亲认为出自己可以号令天下、无所不能,七个儿子都要对他唯命是从,这样的老人家稍一不顺遂是很容易爆血管的,所以他便偶尔刺激刺激父亲,让父亲的心脏坚强一点,以免他年纪轻轻就惨遭丧父之痛。
然而他知道,他这个长子的不受教是父亲心底的最痛,父亲老大不情愿地将东方盟的盟主之位交给他二弟东方妄二,而东方财团则交给咏三,但骨子里还是希望他这个长子能日来继承家业,只是固执的不愿求他,而他也乐得装作不知道,长久下来,才会让他们父子之间如此地“瞧不对眼”。他爱父亲吗?是的,即使针锋相对,他还是深爱那个顽固的老人,而他也相信老人对他是爱之深、恨之切,只是基于大男人主义作祟,他们都不愿承认罢了。
位于马来半岛南端的新加坡,虽然只是个蚊型小国,但却是东南亚第一大港,无论海运、空运都是国际航线的主要转运站,它是欧亚交通的枢纽,密你小国无限风光,教人趋之若骛。
新加坡百分之八十都是华人,马来人、欧高人、印度人和阿拉伯人只占了极小部份,因此华人帮派不少,更有许多台湾、大陆、香港、澳门的大帮派在此设立分处,但不管如何,这些不成气候的帮派不过只是盘散沙,谁都知道占领新国三分之二地盘的华裔帮派是东方盟,其势力之雄厚,早已坚不可破。
由于贸易交易频繁,新加坡的权贵不在少数,东方家族是其中的第一大家族,它左领商界最赚钱的东方财阀,右控黑道帮派东方盟,左右夹攻,旁人根本无利可图,也因为如此优势,才教人份外眼红,结下的大小恩怨数以百计,欲攀龙附民者更多不可数。
东方古宅建于殖民区,这座龙盘虎踞的唐式大屋在一片浓郁的欧洲风情建筑物中,显得特别引人注目,且一霸道的屋舍造型与占地辽阔的嚣张地坪,往往都是令人艳羡的目标。
顺利的将拓一送回东方家后,子蔚便扬长而去,而当拓一步入大厅时,东方龙腾正坐在杉木椅中,他手执玉杯缓品浓茶,由于这位雄霸一方的男主人酷爱玉器的缘故,因此宅邸里装饰着数不尽价值连城的玉器,其间蕴含的艺术风格与他骁勇的精锐完全不配。
拓一一派惬意,自顾自的坐下,无视于室内一片沉重的低气压,他的母亲和他的六个弟弟都在座,可是宽敞的大厅却静得连呼吸都听得到。
“盟主,您这么早回来,可见北海道的美景是浪得虚名,完全无法吸引您高人一等的目光。”拓一很遗憾的说。
虽然在私下称父亲为顽固老人,但这称呼无疑是种贬低,尽管已经五十开外了,他父亲两鬓微白却相当英俊,举止间充满成熟的魁力,如果父亲不要那么威仪凛然,平时言谈中能多笑点的话,那就更可爱了。
相较于儿子的嘻皮笑脸,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东方龙腾一点怒意也无,他瞥了拓一眼,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