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部分(第1/4 页)
冉嵘忙应道:“末将在。”
“不服君令,擅自离京者,该如何罚?”
冉嵘一愣,与众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犹豫道:“轻者杖责二十,重者”他稍稍迟疑,没有把话说完。
不想苏夜涵点点头,漠然道:“好,那便每人杖责二十。”
“皇上——”闻言,帐内众人全都大吃一惊,齐齐跪了下去。却见苏夜涵眉角微微一动,复又道:“天色已晚,且眼下战事吃紧,杖责之事先记着,待朕回京之后再行处置。”
闻言,所有人都稍稍松了一口气。
苏夜涵神色不动,沉声道:“若无他事,众将便散去。传令全军,备战,明日我银甲军便与大宣决战夺城!”
“末将领命!”所有人齐齐垂首行了礼,转身离去。
衣凰抬眼四下里看了看,便只剩她、苏夜涵以及苏夜洵。
看出兄弟二人似有话要说,衣凰倒也识趣,低下头小声道:“我去看看师兄。”
刚一出了营帐,方才勉强撑起的精神便顿然垮了下去,衣凰只觉身心俱疲。彭州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小时候曾多次随玄清大师路过此处
念及玄清大师,她的脸色不由再度沉了下去。二十载师徒恩情,她又怎会不难过?便是苏夜涵,虽面上不见任何悲痛之色,然那一夜他独自一人在玄清大师的门外站了整整一夜,青芒等人虽不说,可并不代表她不知晓。
那是他的恩师,更是他的长辈,若论起辈分来,他称玄清大师一声“外公”都不为过。然,为了一个皇位,为了一个所谓的帝星之命,玄清大师害死了他的亲兄弟,这一跪他跪不得,所以他只能静静地站着他面前,一站就是一夜。
冬夜寒风凛冽,那一阵阵风似刀锋似剑刃。
衣凰豁然明白当初苏夜泽的感受,两边都是自己的至亲至爱之人,无论你怎么选择,都不能两全。
身后的帅帐内隐约传来一阵争论之声,衣凰闻之不由苦苦一笑。这兄弟两人此生更似冤家,每每见面都要争论一番,可每次到最后都是论及朝政及治国之事,而后再商谈作罢。
相较而言,衣凰更宁愿他们这般争论下去,至少这样,他们不会把对彼此的成见与看法压在心底。
一温一火,一狠一轻,一收一放,两人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身后有轻轻的脚步声,继而听他问道:“在想什么?”
衣凰挑眉,抬头凝视空中圆月,淡淡道:“在想,这世间之事何以这般变幻无穷,难以捕捉,想这世上何以有这般痴念之人。”
苏夜泽走上前来替她披上披风,动作轻缓,嘴角含笑,道:“不如此,故人也不会常说世事难料,人心叵测。”
一言惹得衣凰顿然一笑,嗔了他一眼,道:“孩子的爹了,还是这么贫嘴。”
苏夜泽不以为然,俊眉一挑,道:“孩子的娘了,你不也还是这般潇洒不羁?”他说着回身看了一眼帅帐,靠近衣凰小声道:“怎么,我那二位兄长又为你大吵了?啧啧,你这都生为人母了,魅力倒是丝毫不减”
话音未落,突然“哎呦”叫了一声,弯下腰抱着自己的腿哀嚎,“我说衣凰,七嫂!皇后娘娘!您下次能不能踢我这腿啊?这受了伤刚刚好,疼着呢。”
衣凰眸色一沉,问道:“受伤?何时受的伤?”
苏夜泽贼贼一笑,道:“放心吧,就是些皮肉伤,早已经好了。”他说着与衣凰一道坐在边上的土丘上,卷起裤脚给衣凰看了看伤口,道:“这是贺琏那个卑鄙小人所伤,不过不要紧,小王我回敬了他一刀,他那只胳膊就算不废了,以后也使不上大用。”
衣凰心下一颤,扭头看着他的侧脸,只觉越发的刚劲俊朗,轮廓分明,顽劣公子长成沉稳男人,坐在她身边,衣凰有种莫名的心安与安慰。
“你放心,解了师兄的毒,我就走。”
苏夜泽顿然一愣,诧异地看着衣凰,半晌,他清和一笑,点点头道:“好。回京等着我们,等着我砍下贺琏和阿于陵的项上人头回京祭奠我亲人!”
不知过了多久,帅帐的门帘终于被撩起,那道挺拔身形缓缓走出,抬眼看见衣凰和苏夜泽的背影,便快步走来。
“外面风大,快回去。”他说着瞥了苏夜泽一眼,道:“与十三待得久了,回去又会被取笑。”
苏夜泽一愣,道:“被谁取笑?”
衣凰站起身道:“轩儿。”说罢转身离去。
留下苏夜泽一脸茫然地看着衣凰的背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