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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拿来补贴家里,赵莺莺则更加单纯——
这可是来自爹爹的零花钱!对于上辈子没有享受过一点家庭的温暖、亲情的幸福的女孩子来说。来自父亲的零花钱并不是钱那么简单,那代表着父亲爱她这个女儿。
于是短短的愣神之后,四个孩子都兴高采烈地讨论起来这钱怎么花——王氏倒是想责怪丈夫怎么这样娇惯孩子,太不会过日子了。但是看到孩子们兴致勃勃的样子,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说到底,论起宠爱孩子,她比赵吉有过之而无不及。
赵蒙乐呵呵数钱,最终发现明明同样是一小把,赵蓉蓉比他多了三个,赵莺莺也比他多了两个:“爹该不会是量着来的吧?怎么到我这里就偏偏少了。”
听到儿子的疑惑,赵吉却只是摸了摸他的头:“那是你自己个儿运气不好,我都是一样抓的,你也看见了——这样抓能有什么数,爹又不是账房先生。”
赵蒙一听也是,况且有的花就不错了,于是很快又乐呵呵地计划起怎么花这‘意外之财’——赵蓉蓉和赵莺莺对视一眼,严重都是无奈。唉,这傻小子,真是好糊弄啊!
赵蒙平常是很懂事的,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孩子,喜欢玩喜欢吃是人之常情。当即就计划道:“之前二堂哥给我看过他的新陀螺,转的真好!外头卖的就是比自家做的强,我也想买一个!嗯嗯,还有甘泉街上的裂破头高装肉包子,如果每天吃一个,足够吃。。。。。。”
赵蒙后来也的确说到做到,除了买了一个陀螺,其余的都拿来卖甘泉街上的裂破头高装肉包子了。足足吃了一个月,吃到最后他自己都腻了!
赵芹芹就更加爱惜这来之不易的零用钱了,她年纪小,相比几个哥哥姐姐更没机会摸到钱。这会儿虽然拿的比兄姐少,但也十分满意了。把那十个铜钱翻来覆去地摸:“一个大钱可以买五个杏仁糖球了,买一回可以吃一日!还有我的花绳、马索都旧了,这一次买个新的,莲莲姐、苓苓姐不是要求着我来玩儿?”
她们这些小囡玩耍也就是讲究这些了,谁能拿出新玩具,谁手头宽裕可以买零嘴吃,谁就是姐妹堆里最被看得起的。
赵蓉蓉也有计较,她倒是不图吃喝玩。只是前些日子桂花油的瓶子空了,又看巷子里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有的在用胭脂——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哪一个不好打扮。只可惜没有一个年岁相当的姐妹来商量,只好和赵莺莺这个才七岁的‘孩子’来说。
赵莺莺不是真的孩子,按说一个二十岁的大姑娘,不应该不会化妆。何况在宫里那等繁华地方,更应该精通这些事情才是。
其实不然,外头看宫里最多的就是美人,不要说主子娘娘了,就是小丫头们打扮的一朵花似的——怎么可能!真实的是,宫里头娘娘们确实争奇斗艳,但轮到她们那些宫女子就全不是那回事了。
宫女子的打扮都已朴素利落为主,显示出的是一种教养、规矩、气派,而不是一个空样子!宫里定死了规矩,凡是宫女子不许涂脂抹粉描眉画鬓,也不许穿的鲜艳出挑。
平常穿的是宫里每季量体之后分给的衣裳,这些衣裳颜色有定数,春夏是各种绿色,秋冬是深紫褐色的。样式也有定数,全都一个样子,决不许宫女子自己私下修改——最多就是在领口、袖口之类的地方做做绣活儿,但也不许出格!
至于脸上,除了几个特定的喜庆日子,决不许擦胭脂水粉。而头上也只能用头绳结一根乌油油的大辫子,至于首饰之类不许多不许大,总之就是讲究本分、朴素就是了。
之所以这样严格,在赵莺莺想来,理由不外乎那么几个。一个是让宫女子不要把心思放在打扮上,一心一意服侍主子当差就是了。况且打扮多了,难免那些生的好的宫女子不生出别样心思来,因为这些心思又不知道会有什么事端!
另一个就是宫里头主子娘娘们的意思了,所谓好花还需绿叶来衬。这些宫女子如果和娘娘一样打扮的花枝招展,那娘娘们靠什么衬托出她们的十分姿色
总之,那些喜欢争强好胜的、有心找前程的宫女子还会寻到机会就要好好打扮一番,像赵莺莺这样只想安稳过日子的,连可以名堂正道打扮的万寿节、千秋节、除夕等都是径直素净。
于是末了,虽然赵莺莺本身是个真正的大姑娘,也不大精通脂粉上头的事。听大姐赵蓉蓉说这些事,也不过是她说一句,自己就应一声好而已——大姐因为这件事这样高兴就很好了!
赵家几个孩子都不是手脚慢的,既然定下这件事了,第二天就会去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