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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后面,距离前厅大概还有五十公尺,可相当不巧,他们已经结束对话,
回房的闷油瓶与我撞正着。
他抬头看我,用一种我不理解眼神,既哀伤又断然,像在青铜巨门前对我说再见时那样。
“………你还好吗?”我想搭他的肩膀,却被他轻轻挥开,摇摇头,对我说,“让我自己冷静一下。”
我有点生气,拉紧他的手,用强势的语气问,“你去哪里?”仿佛盘格前那个不告而别的张起灵又回来。
他似乎有点吓到,随后叹了一口气,“………………我不会走的,绝对不会。”
我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长廊后,然后传来洗脸台前啪啦啪啦的水声,不知为何,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应该是他问了黑瞎子自己过去的事了,如果真是这样,闷油瓶给我的答案,狠令我满意。
“别看了,不会不见的。”冷不防,黑瞎子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赏脸聊聊?”
他递给我一根烟,又坐回前厅。
“………哑巴张问你,他的过去了吗?”我点了火,一段时间没抽了,黑瞎子的洋烟不知道那一牌,真呛。
“………不是全然,有些太黑暗的过去,告诉他只是伤害他。”他沉思了一下,有些迟疑的开口,
“我告诉他,当我十八九岁的时候,他发狂杀了全队八个人,我是?存者,当天唯一的?存者。”
“………发狂?”我心里“咯登”了一下,虽然不是没想过他手上背着人命,但是一个人剿灭全队,还是多少另我介怀。
他吸了一口烟,继续说,“只能说其它的人逼他太甚,他这么作无非保全自己,至于真正的原因,
让我带下坟墓吧,我不希望第二个人知道,包括哑巴张。”
语毕,他看着我,没什么表情,忽然沉默了。
要怎么界定对黑瞎子这位比陌生人还熟悉一点的“伙伴”?我也许不算阅人无数,在短短的人生里也有不少被背叛的经验,
可某些时候会意外相信自己的直觉,好比我可以狠理解他的想法,?管黑瞎子总是吊儿郎当,
但那些烙印在他身上的伤痛并没有使他忘记人性最珍贵的温柔。
“……所以,他对杀人感到自责吗?”我问。
“也许,他只是在意你知道他的过往之后,对他的评价如何。”黑瞎子捻熄手中最后的烟,而我哑然失笑。
他继续说,以一种自嘲的语气,“在不在意狠重要,像我对我的生父,只剩下一丁点可笑的同情,连恨都没有了。”
公共浴室的水声已经静止,黑瞎子起身准备回房,顺道把手上一些过期的杂志堆到我面前,让我守夜打发时间用。
“…………吴邪,你知道吗?”他回头对我说,“能遇上你是他的幸运,天大的幸运。”
闷油瓶在他进房后出现,我像以往一样拉着他胡乱扯淡,他一样不怎么理我,但他始终没有离开,直到胖子来同我交班。
次日八点我们准时出发,沿着?线走,这个季节正好顺风,越往高处攀气温就越低;唐古喇山是长江、怒江水系的发源地,
一路不少苍翠的山林谷地,衬上高原特有的青空,简直是梦中才能见到的景色;但欣赏绝景的同时,我们正处于绝地,
这条山径属茶马古道的一支,宽度大概只有两张八仙桌,一头牦牛加一个大人不能并肩而行,四周除了垂直九十度的山壁,
就是几千米之下的河谷,所谓“壁立千仞,临之目眩”,有恐高症的胖子贴着山壁走得战战兢兢,深怕一不小心掉了下去。
这条石子路在青藏公路开通后已经多年没有人走,野生动物丰富,也不怎么怕人,
一些翼展超过两公尺的兀鹰还好奇地向我们靠近。
我问嘉措这种情况如果遭遇�腔岵换嵬蚍旨�郑考未胄ψ潘担�术重要的是凭藉物本身能做出的动作,
如果狼的脚爪有吸盘才能攀上这些山壁,狼爪上长过吸盘吗?
我抓抓头,对自己的无知感到羞愧,达瓦似乎完全无视左手边的深渊,轻巧地驱着马走过我旁边,
用轻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你也别在她面前提�趿耍�阒�览茄垡彩钳术的一种吗?她妈妈怀她时肯定被术师动了手脚,
所以一生下来才有一只眼睛跟我们不同。”嘉措拍拍我的肩膀,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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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歇歇了一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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