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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丽小姐?一定是那个司机的老婆。新成的心一下又悬了起来。
第三章
天刚泛渔肚白时新成就起了床。其实自半夜被警笛惊醒后,他压根就没有合眼,脑子里老想着昨天晚上和志才一道劫车的事。志才被公安局逮走是明摆着的事,他若供出自己,那后果可想而知。
他将那对大塑料桶担在肩上晃悠悠地出了门。立秋后早上的空气就明显地湿润,一层若有若无的雾气将周围的一都遮掩得朦朦胧胧。太阳还没有从东边的山峦上露出脸面,只有五彩斑澜的朝霞象大戏开场前的帷幕,将整个东边天装饰得富丽堂皇。已经很少见的麻雀在这个时候显得最为活跃,叽叽喳喳地,好似要将一天想说的话在人们象潮水一样涌出家门前全部说完。真的,天刚亮时的那一刻是整个世界最具生命力时候。
新成到了村后的酒作坊时,帮工的老蔡已将炉堂里的火烧得正旺,正甩着膀子一锹一锹地往那口冒着热气的大锅里添已经发酵好的谷子。他将塑料桶放到大门后,走上前问老蔡:
“第三缸的吗?”
老蔡“嗯”了一声。
“到位了?”
老蔡说:“到位了。”
新成抓了一把谷子在手里使劲捏了捏,又放近鼻子嗅了嗅,一股浓浓的酒香直呛人鼻子。老蔡说得没错,谷子发酵得正到火候。他将手上的谷子均匀地撒进大锅里,挽了挽袖子,一把抓过靠墙的一把铁锹,站到老蔡的对面,有条不紊地将谷子扔到大铁锅里。这酒作坊的房子解放前是村里的祠堂,解放初期是大队部,七五年成了大队的酒厂,到八六年的时候酒厂被新成的父亲承包了,再后来新成的父亲死了,新成顺理成章地成了这酒作坊的继承者。这酒作坊虽规模不大,烧的酒却方圆几十里鼎鼎有名,四邻八乡大凡红白喜事,都以能喝上新成烧的酒为幸事。另外,不说乡里县里的大小干部,有时省城里的什么处长、厅长的也点名只要新成烧的酒泡那些鹿茸、虎骨什么的。昨天上午百货大楼的王经理想让他出任已近倒闭的县桂花酒厂厂长,就是冲着他的手艺来的。
新成忘不了长得象一头肥猪似的王经理说的那句话:“你若能在任职一年后能将酒厂扭亏为赢,我一定将你老婆孩子的户口全转县城里来。”这句话象一根鸡毛在搔着他的心窝,让他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觉得痒痒。内心里他充满了自信,老话说的,饥年饿不死手艺人,更何况现在这样的太平盛世呢。这一刻他觉得全身似有使不完的劲,只等着找个地方痛痛快快地发泄出来。
这时他看见外号“包打听”的陈炳前站在门口朝自己招手,就放下手上的铁锹,走了过去。包打听长得又瘦又矮,象个从没吃过一天饱食的麻雀,不说没力气讨女人,说是一般的农活他也没有力气做好。前几年,也不知他从哪儿学会了炸麻花的手艺,于是将村里分的八分薄地送给了别人,自己每日挑了个用细铁丝编的麻花挑子四下里走村串户,也借机在周围的轻佻女人那儿找一些做男人的乐趣。新成和荷香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他,特别是荷香见了他就恨不能往他的脸上吐唾沫,因为她刚嫁给新成后,他只当她也是一个轻浮的女人,总瞅着没人时凑到她的旁边,说一些挑逗的话。开始时荷香只当没听见他说的是什么,后来有一次他放肆到想动手时,荷香忍无可忍使劲给了他一个大耳光,他才没再死皮赖脸地缠着她不放。
“买酒?”新成双手叉着眼腰,居高临下地高声问。
“不,不,你什么时候听说我喝过酒。”包打听习惯地撸着鼻子,连连摆手。
“那你大清早找我干嘛?”
包打听走近一步,凑到新成的耳边说:“昨晚上警笛听到了吗?”
新成的心不由自主地擅了一下,却仍装着若无其事地说:“听到了又怎样?”
“你的好朋友志才被公安局给逮走了。”包打听说话时喷出的唾沫溅得新成满脸都是。
“为哪?”
“我在他家的窗户下听了一阵,但没有听清楚,只是好象说他在昨晚上在公路边抢了一辆小车,将那司机差点儿没打死。这事若是真的,那志才非得将牢底坐穿不可,只是可惜了他那长得如花似玉的老婆,守活寡不说,不知以后还会落入谁的虎口。”包打听唏嘘着,不住地摇头,突然他看着新成的身后,一下睁大了眼睛,立时象猫见了老鼠一样,慌慌张张地挑起挑子,一溜烟跑了。新成回过身发现荷香一脸怒气地迎面走来,他急忙脸上堆了笑地迎上去:“天才亮,你不在家好生休息,跑这里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