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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他说的是什么话,又是他又是我的,语无伦次得一塌糊涂。
他不会倒下时撞坏了头吧!?
欧阳越不舍地望着她困惑的小脸,他一定要把握挚贵难得的机会把真相说出来,就怕一蹉跎,她便要离他而去。
他不想失去她,就算要他用命来换,他也无怨无悔。
握住她冰冷的柔荑,他悄声:“来,你摸我这里。”
夏小圭神情一震,惧色毫不留情地流露出来,小手僵得死紧。
欧阳越无比痛心。“别怕,我的下颔及发线是不是有不一样的东西?”
“那是什么?”她感受到他方脸周围整齐又细密的缝线。
那一凹一凸的感觉由眉心迤逼到整个轮廓,那是一张完全整形过的脸。
要将旧有的面容改头换面得承受多少痛楚?
“托罗塞叶塔的福,我的脸就是毁在他手上。”欧阳越淡然地道出。
“而且差点没命。”不知何时捧着花来探病的安东尼杵在门口,恰如其分地点出重点。
“他不是。”夏小圭扇形的黑睫不停眨动。“我百般试探,他总不承认。”
“他不能承认,赤色响尾蛇组织排名第一的杀手已经死于一场爆炸,再复活,谁也不敢保证有多少杀戮会随之而来。”
“他已经退出江湖,我不懂他为什么还要回组织去?”有太多事她不明白,今天非追根究底问清楚不可。
“为了你。”
“你说完了汉?”欧阳越朝安东尼一臀。干吗非得把一切都漂白不可?
夏小圭神情复杂地睨了眼欧阳越。“还有?”
“他要你,但给自己定下的先决条件是永远的金盆洗手,刚好我找上他……”安东尼摇摇头,是非黑白谁能真正判定呢?“当年,爆炸后,欧阳的伤严重得几乎致命,全身有百分之五十的重度灼伤,宣告他死亡,是逼不得已的措施。为了他的安全,我撒了谎,对不起。”
要一个人承认说谎、道歉并不简单,出自安东尼的口中更是不同凡响。他是诚心诚意想弥补当初所造成的裂痕。
夏小圭听得专心异常,她觉得心痛,被澎湃涌上的感情打得无力招架,黑曜石般的眸渐渐染上水波氤氲。
欧阳越停止了呼吸,一颗心倾覆在崩溃边缘。他合十双掌的等待,等候定他生死的一字一言。
她掩口,五指加深力道地阻止即将窜出喉咙的心口的呜咽。
欧阳越握起双拳,准备接受她绝尘而去的悲剧。
忽地——
二话不说的她惊天动地地冲进欧阳越毫无防御的鞠膛,石破天惊地痛捶他。“你可恶……可恶……”断线的珠泪哗啦啦跌落衣襟。
他明白她担了多少心,受了多少怕?午夜梦回睁眼熬到天光,他可恶透顶啊!
他不敢相信自己有这样的好运道,一任她发泄到无力,他如获珍宝地重新纳她入怀,柔肠几要为之寸断。
“别哭,你哭得我心痛。”
“痛死你最好。”她狠声,顺便把鼻涕黏到他汗衫上。
握住她发红的手,他柔柔摩挲。“我要真死了,你舍得吗?”
抬起含泪的水眸,夏小圭高举有疤的手,无比郑重。“假使你死了,我会在这里再划上一刀,但这次会更深更重,直到能见到你为止。”
“小傻瓜,我不会死的,算命先生说我会活到很老很老。”欧阳越低喟,那失而复得的喜悦由他心灵深处窜起,俾获得崭新的生命般雀跃,他欢喜得想咏叹上帝之名了。
“我也要跟你活得一样久、一样老。”满足地偎进他安全的怀抱,她幸福地呢喃。
他们紧密地相拥,羡煞多少人也,这房间再也容不下一粒砂于,安东尼识相地拉着目瞪口呆的雷神走开。
* * *
在日暖云高的日子里,欧阳越和夏小圭一起回到月光牧场。
他们受到出乎意外的盛大欢迎。
“卡夏尔。”瞪着提搬行李的老管家,欧阳越的怒火逐渐烧旺。
“老爷,卡夏尔阻止不了她们。”那团花蝶似的小姐,只消一人嗲上一句,就够他吃不完兜着走了,哪来力气赶人。
“为什么不用扫把全轰出去。”看那些女人把他的牧场搞成什么样子。
“老爷,女士是值得尊重的。”八股的英国佬!
欧阳越凝气阴他一瞥,对挨着他的夏小圭轻言:“等我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