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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
我放弃她,旋即骑回学校,只为见见老师。是不是想表示某种真心呢?反正只想见到她,以此填充我的苦恋。
我扔下自行车,背起书包穿过教学楼和操场,看见掩映在梧桐细柳中的教师宿舍。那是一排低矮的砖石结构的房子。正对操场上几副油漆剥落的单双杠。屋檐下晾晒着湿漉漉的衣服,我从中追寻到一条白色的胸罩和内衣,暗自迷醉。我时常看见她在屋檐下洗衣服,沾满泡沫的手打理发鬓的姿势十分性感,比内衣裤们更能让我*。我想她若洗衣服,我可以上去帮忙,说词是刚学会洗衣服,看见什么衣服都想洗。门户紧闭多少教我失望,看来今天我要失去她。
我情绪低落来到屋檐下,抹了抹窗玻璃,想借承载她的光景稍减遗憾,却惊奇发现她坐在弹簧床上,犹如震颤的琴弦呜咽。
看见老师哭好像看见铁树开花一样神奇。我喊了一声薛老师。没有回应。我再喊一声。石沉大海。她必定以缄默制造无人的效果。我精明地戳穿她的把戏。我说:“薛老师,我知道你在。”过了一会儿,门裂开缝,她走出来。好憔悴的一张脸。她抹去了眼角的泪水,肿胀如桃的眼睛却出卖了她。别有的憔悴景致,弟弟好心疼。她的问话带着克制出来的颤音。“还没有放学吗?找我有事?”
“背课文。”我借口道,翻起书包里的书。“《马说》。”
“这篇课文还没讲完,再说,天色不早了。”
“趁感觉良好还是背了吧。”我把语文课本递给她。她不能拒绝感觉良好的学生,损伤学生的积极性。
我走进她的卧室,吸纳沁人心脾的花香。她喜欢在广口玻璃瓶里养花,芬芳充满斗室。这次是栀子花。是她扣眼里常别的花。超凡脱俗的清香。她怎么知道,我费尽心机保住英语科代表的位子(甚至贿选),为的是捧起作业本顺理成章走进她的闺房。
她坐在椅子上,展开书页。痛苦还在瞳孔里挣扎。我颇感自责,又为目睹她鲜为人知的一面兴奋,好像她同我分享了一个秘密。这是感受她的好机会。她的头埋在书页里,说了声:“背吧!”
“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她的头又震颤不已。“故虽有名马,祗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不以——”再也拦不住的哭声,再也拦不住的泪水哗啦啦奔涌而出。
我住嘴,合上门,拉起两面米黄色窗帘。斗室顷刻昏暗。仅有一道灰光从屋顶天窗疲弱的流淌下来。我心驰神摇。这是多少次在梦中出现的情景。我和老师,咱们两个人,象鲁宾逊困守孤岛,咱们两个人,相依为命,餐风饮露,彼此相溶。
*风起云涌。
我撤掉濡湿书页的课本。我撕纸巾拭她的泪。仔细,体贴,好像修正雕塑作品的瑕疵。我抬起她哽咽的脸蛋,认真修饰,莫可名状的幸福感滚滚而来。
她容忍了我的放肆。你怎么敢,你怎么敢用成人的体贴对待老师。不,不是成人,我是你亲密的弟弟,渴望象雪花一样溶进你的心波。婆娑泪眼看着我,仿佛要在我体贴的面孔上寻找什么答案。我变成了真理,变成她所依赖的男人。因为她是姐姐,这种感觉更加强烈。我已经老了,沧桑的幻觉成就了男人的高大。他的脆弱仰仗我时,深深拨动了我的心弦。
有次,她从书架上拿起英文原版书。说我还没到懂它们的水平,好像我们之间存在一道天然分水岭。《苏菲的选择》,她的指尖划过封面上几个英文单词,流利的口译出来。
彼时彼刻,天然分水岭瞬间瓦解,眷顾的眼神渴求我懂她,深刻懂她。我揽住她的脖子。我历经的岁月还不够格,却能马上顿悟,揽起他的脖子干净利索,雍容大度。我没问这样做对不对。我们好像在默片时代。她的脖子枕进我怀里,我希望自身的热量能够温暖她。然后,她环住我的腰,放声大哭。这次,我没有送上纸巾。不必了。因为懂她的胸膛完全能消受她的泪光。泪水打湿我的胸膛之时,也是幻想的未来异常活跃之时。
我看到老师在讲台上书写黑板,弟弟情人托起腮迷惘的看着她。目光交汇时,彼此的暖意溶液般溶解彼此的心。老师单独把我留下来,我们在办公室里讨论怎样使英语教学更生动,顺带着柔情蜜意的幽会。落日的余晖。纤细的尘埃,她紧握住弟弟的手,不时贴一下他的额头。除咱俩,无人懂这一贴的真实含义。我看到她在图书馆值班,让我去义务做清洁。扫除马列毛邓上累积的厚厚灰尘,我们在两面书架间相逢。两片阴影交投下来,我踮起脚尖,在阴影里同她吻到一起。两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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