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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人家天真纯良的娃娃,脸上有些挂不得了,竭力端出平日对待小精怪们的慈祥,抬手拍拍他的头,道:“小巳巳乖啊,叫声婆婆,便给你找吃的!”
赢巳愣了愣,然后乖顺的点了点头,眨眼道:“哦,婆婆姊姊!”
婆婆姊姊,这是个什么称呼?
孟姜嘴角有点抽搐,罢了,一个倒霉的大傻子随他叫吧,不过是白白降了好大一截辈份,有些想落老泪……
屋中破败,粮缸早空,找遍了也没见半点吃食,出门绕了几圈,见那山脚倒是有一棵李树,树上有些酸果。孟姜爬上树去揪下一捧来,用衣角兜了,拿回屋去。
果子尚青,但赢巳见了却很欢喜,伸手便抓了一颗,塞进口中,吃得很是欢快。
孟姜忍不得也拈了一颗来尝,险些没将老牙酸下两排来,叩着门牙,瞥那赢巳,这还真是个不挑食,好养活的娃啊。可这傻子看似有病再身,眼下都吃得打了酸嗝,莫再吃出些别的病来,连忙道:“这果子酸,不能多吃!”
赢巳吧了吧嘴,很是听话,将剩下几颗果子端端整整的搁进一旁的破陶碗里,咧嘴笑道:“留着明天吃!”
孟姜叹息得很,这真是个珍惜吃食的好娃,比熊怀生的那一堆娇奢歹毒的小崽子不知可爱了多少,慈爱的拍拍他的头,道:“小巳巳真是个好娃,快些歇着,婆婆明日给你做饼吃!”……
赢巳听了夸奖,很是欢喜,缩进了破被子里,露出半张脸来,眨了眨眼,道:“哦,婆婆姊姊!”……
孟姜舒了口气,扯了床破在屋角躺下睡了,破被潮湿还有霉味,忍不住想起她鬼山洞室的石榻来,上头铺的云被是凤艽用那云丝制的,蓬松轻软,如躺云间,让她的老胳膊老腿的至今没硌出过什么老年病。
唉,凤艽虽说话讨嫌了些,但这两千年来待她还真是厚道又大方的。
这般想着,不觉睡了过去,醒时已是日上三竿,孟姜伸了个懒腰,睁开眼来便是一骇,眼前凑过来一张男人轮廓分明的俊脸,正想吼上一声“大胆”,便见那俊脸歪了歪,一双星眸眨了眨,道:“婆婆姊姊!”
“哦……”
孟姜摁了摁额头,睡意去后,猛然回想起这是昨夜劫回来的那肉票,艰难的挤出慈祥的笑意道:“小巳巳乖啊,起得好早……一边玩去啊!”
赢巳垂眼抿了抿嘴,模样有点委屈,但仍是乖顺的缩到一旁坐着,忍不住轻咳,肚子还发出咕咕的声响,他用力摁了摁,耷拉下头。
孟姜额角一跳,这傻子想是饿了,却是不敢说,着实可怜得很,道:“婆婆这就出去给你找吃的!”
赢巳闻言顿时抬起头来,眼眸闪闪发亮,欢喜道:“是饼么?”
“饼?”
孟姜瞬时想起昨夜说过今日要做饼给他,当时不过是随口哄他,这娃娃却当了真,可眼下连粮渣都没有,拿什么做饼……
孟姜抬眼见赢巳那亮晶晶期待的眼神,捶心叹了一声,做为一个德高望众的长辈,哪能欺骗小娃?
孟姜扶额犯难,莫不真如了凤艽所说她养不活这愣大个人,山鬼的名头果就只是吓唬小娃的,想到此却忽然灵光一现,一拍掌道:“婆婆这就出去找粮做饼!”
“带我去!带我去!”
赢巳更是欢喜,蹦了起来,扯住孟姜的衣袖晃了晃,那孩童的天真更确信是个痴傻无疑。
孟姜思量扔下他一个傻子在此也不安全,要是出去乱逛走失了不更是麻烦,便牵了他的手扯了他一同出了门。
出了门,孟姜便后了悔,赢巳走了一段便开始咳,一声接一声,就差把心肺都给咳出喉来,只好扶着他,一步一停,好不容易才到了一里外的一处荒野,这里有座土夯的破烂祭台,台上摆了一只破烂的黑陶罐,但里头却装了半陶罐子粗糙的陈粮。
此前路过此地时,阿复曾对她说起过,三年大旱,那些百姓便认为是那鬼山的山鬼作乱,便凑了这些杂粮来“祭”她。而据说为了表达对她这山鬼的恨意,这上祭的杂粮中还掺合了些毒汁,企盼她这山鬼吃了,肠穿肚烂。这粮便也因此无人敢拿,保存至今。
孟姜冷笑一声,天旱是因那雷神不干正事,与她何干?正要抱走陶罐,赢巳探过头来,垂着眼怯怯道:“婆婆姊姊,我娘亲说别人的物什……拿了……拿了,就是偷的!”
“偷?”
孟姜眉梢一挑,这些陈粮既是那些凡人拿来“祭”她的,她拿走也是理所应当的,算不得偷,瞪眼道:“嗯?哪里是偷?这就是送给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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