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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能为力让它在她的生命中继续下去。
这天,或许是因为迟安良的到来,荷鹿的精神好了很多。昏睡没有再发生。他们在房中聊着细细碎碎的美好往事,说着逗趣的话,共度一天。
“爸爸,还记得我刚回来的时候,你问过我,为什么我明明会说话,却不愿意开口叫妈妈的原因,我说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吗?”十五岁的亦尧站在园林中的湖边,视线投注在如一面镜子般光滑无波的蓝绿色湖面上,一向沉稳的声音,此刻已经被悲伤浸染的脆弱,轻怯。
李辰看着儿子挺拔的背影,他已经快要和他一样高了。身形是这个年纪的男孩特有正处在发育中骨骼拔节的溜瘦。眉眼是妈妈的,鼻子嘴唇却像极了他。他和她的爱情结晶,转眼也这么大了啊。
“当然记得。”李辰轻轻点了一下头。
“我不想开口说话是因为……”亦尧顿了顿,浓密的眼睫轻轻扑闪了一下,将视线转向身旁的父亲,面容变得悲伤,“因为我害怕。从有了思维开始,我就有种强烈的预感,妈妈早晚会离开我们,我害怕这天到来的时候,我会受不了离别的痛苦,会太难过。所以,我不敢跟她太亲近,我一直控制着自己什么事情都不要依赖她,所以,我三岁就离开她,自己住一处。……我只贪心多吃了她一年的奶水。因为我知道,我只能向她要这么多……她是个好妈妈,但是,她却不能陪伴着我和妹妹长大,我很矛盾,疏远她,但是又根本舍不得离不开她太远……”
李辰惊愕地看着第一次在他面前显露出脆弱和无助的儿子,看着他脸上流下的两行泪水,“儿子……你……”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思绪惊慌着百转千回,终于挑了个在他说那些话时,首先在脑海中出现的疑问,“你怎么知道你妈妈总有一天会离开我们?”
亦尧抬起手臂抹了抹眼睛,“我就是从小就有这种感觉,我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看现在,不是应验了吗?妈妈她生了这个奇怪的病……”刚擦完的眼泪再次用到了眼眶边缘,已经完全没有成熟深沉感觉的亦尧像是在寻求安慰般的望着李辰问道:“爸爸,妈妈真的要走了吗?”
李辰沉默了许久,痛苦地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在湖边蹲下了身子,双手捂在脸上,用行动向儿子作了回答。快要偏西的太阳将他的身影拉出一个孤独伤感的形状。
“看起来,迟安良一来,你还真的气色好了很多呢,饭量也增加了啊?”丁洛在晚霞满天的时候来到了庄园中。这时候,荷鹿刚吃完一小碗的青菜肉末粥。
“我觉得我是到了大限之期了。”荷鹿不介意地说着自己的死亡。
“我还没见过这么不正经的病人!”丁洛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忍不住翻白眼,“屁的大限之期!那可不是我们期待的事情!”
“我也不期待。”荷鹿淡淡地笑了笑。有谁会盼着死亡呢?她这不是没办法么?就当苦中作乐吧!她这一生,该享受的享受了,该得到的得到了,也没留什么遗憾在世。有的只是对自己的亲友的愧疚,她这么早离开。成为他们的怀念之人。
丁洛感慨,“不过也是,要是我也在两个男人的爱中,在自己还美丽迷人的时候,离开他们。我也不会太痛苦,因为是自己最美丽的样子活在了他们的心里,永世长存啊。”
“洛洛。有件事,我想拜托你。”荷鹿的神色变得认真严肃起来,向丁洛伸出手。
丁洛见状,连忙向她靠过去,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什么事?”
“我想恳请你,等我走了以后,帮我照顾哥哥,代替我陪在他身边。”
丁洛愣在荷鹿的认真神色中。
荷鹿扬起嘴角,看着多年的老友,轻轻地说:“你一直喜欢他的,我知道。”
是什么时候发现丁洛喜欢李辰的呢?她也说不上来。只是日常的些许细节让她这些年慢慢认定了。
她一直独身。除了和唐越当年的那场夭折的婚事。她再也没有找过其他男人。在李辰事业遭遇波折困难的时候,她总是第一个站出来给他鼓励与帮助,以及其他生活中的琐碎,她都能感觉到,她对李辰的不同。只是,掩藏的很好,只怕李辰现在都不知道她的心思。
“我喜欢他,没错。”丁洛愣过之后,坦然点头,“从和你们认识的那天起,就喜欢了。最初接近你,也是为了他。但是,随着跟你们的认识加深,我就知道,我一辈子都没这个幸运能够得到他的感情。旁观他对你的好,比你身在其中,更加能够感受到他对你的那份认真专注。是那种就算全世界的都会因为他爱你而毁灭,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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