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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都摆到了人行道上,马克斯便会踩着碎步四处溜达,带着一种习以为常、犬类特有的优越感,给可怜的人类一个机会好好欣赏它。人们匆忙地抓起照相机,好像《灵犬莱西》里的莱西出现在拍摄现场。马克斯出名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它能够异常准确地迎接渡船,还因为它的长生不老。据说它今年二十七岁了。贝恩对此发过誓,但是事实是,现今的马克斯是一连串马克斯中的第四代。从孩提时起,我就疼爱过不同的马克斯。在海岛的正面,有一个叫做骨头场的海滩,海滩如此得名,是因为水上浮木在岸边形成了一个庞大而扭曲的雕刻群。几乎没有人愿意到这里来,因为这里水流湍急,不宜游泳,而且到处是沙蚊子。你只要往那儿一站便会明白,大海终有一天会把海岛收回去。大多数游客来参观岛上的修道院——圣女茜娜拉修道院。修道院用一位凯尔特圣女的名字命名,圣女在皈依圣教前是一条美人鱼。修道院最初不过是英格兰康沃尔郡一家修道院的别院——或者,像修士们称呼的那样,“一家女儿院”。这里曾经是巴尔的摩市一个天主教家庭的夏季钓鱼露营地,30年代的时候,修士们在这块捐赠出来的土地上建起了现在的修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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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美人鱼椅子(10)
最初的时候,修道院极不受欢迎,白鹭岛人——全部都是新教徒——把它称作“圣罪孽教堂”。现在,新教徒大致已经销声匿迹了。当地的旅游指南把修道院夸张渲染为一个“洼地”次景点,这主要是因为修道院小礼拜堂里有一把美人鱼椅子。一把“魅惑人心的椅子”,指南上总是这样描写它,这描写确实言出有据。这把椅子是修道院母院里一把非常古老并且颇有名气的椅子的复制品。椅子扶手上雕刻着两个长有翅膀的美人鱼,油彩鲜艳夺目——朱红色的鱼尾巴,白色的翅膀,金黄|色的头发。童年的时候,我和迈克时常趁四周无人的时候溜进教堂,那里诱惑撩动我们的东西,当然就是美人鱼袒露的Ru房上的|乳头了——四颗镶嵌在Ru房上的闪闪发光的石榴石。我常常跟迈克过不去,让他两只手捂着Ru房坐在椅子上。这回忆使我笑出声来,我抬头看其他乘客有没有注意到。如果游客们幸运,遇到小礼拜堂没有被绳子拦住,他们便可以亲自坐到美人鱼椅子上,向美人鱼圣女茜娜拉祈祷一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坐在椅子上祈祷,据说可以保证你得到一个回答。至少这是一个传统。总的来说,这就像把零钱扔到喷水池里,默念一个祈求。但是,你偶尔也会看到一个真正的朝圣者,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从渡船上下来,或者,一个携带小氧气瓶的人。渡船在盐水溪中缓缓行进,经过了许多小沼泽岛,沼泽岛上摇曳着枯黄的滩淤草。潮水已经退去,袒露出几英里远的牡蛎耙子。一切都是赤裸裸的,毫无遮盖。当小溪水路加宽,流入海湾内,我们加快了速度。排成V字形的棕色鹈鹕,扑打着翅膀从船旁经过,朝前飞去。我把注意力集中在它们的身上,待它们消失不见了,我便盯着渡船上胡乱地盘挂在墙上的救生绳。我不愿意去想我的母亲。在飞机上的时候,我内心恐惧不已,但是在这里,也许是由于海风和自由,我的心情已经轻松了一些。我将头仰靠在船窗上,呼吸着沼泽地里吹来的硫磺气味。船长头戴一顶褪了色的红帽子,架着一副包边金属太阳眼镜,开始朝麦克风里讲话。他的声音从我头顶上的一个小扬声器里悠然地传过来,那是他事先背熟的专门为游客准备的解说词。他告诉他们到哪里去租高尔夫球车,方便岛上观光,他还滔滔不绝地向他们介绍了白鹭栖息地和钓鱼船租赁的事情。他用我上次回来时听到的同一个笑话结束了自己的讲解:“伙计们,一定要记住岛上有鳄鱼。我想,在现在这个季节,你们可能看不到,但是,如果看到了的话,千万记住,你们是跑不过鳄鱼的。无论谁跟你在一起,你只要比他跑得快就行了。”游客们都轻声笑了,相互点点头,去卡罗来纳州一个堰洲岛观光的一番经历,突然笼罩上了一层新鲜且稍带冒险的色彩。
当渡船悄然驶进海岛背面沼泽地里纵横交错的狭窄水域,我站起身来,走到甲板上。溪水鼓涨着向后流去,颜色如浓茶一般。望着身后的航迹,望着我们驶过的距离,我意识到:在一个没有桥梁的海岛上长大,我曾经多么与世隔绝。我完全被海水围困起来,然而,在开始到陆地上读高中之前,我从来没有感到过孤单。我记得舍姆·沃特金斯每天早晨用他的捕虾船将我们一帮孩子,大约还不到五六个人,送过公牛湾,下午再把我们接回来。我们把那艘捕虾船称作“虾巴士”。我和迈克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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