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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射不置可否。
金师爷与老陶风风火火地前后脚离开。
陶墨让郝果子先去打听路线,问明白之后正准备租辆马车,却看到顾府马车悠悠然地停在他们面前。驾车是桑小土。
车门打开,顾射端坐在里面,朝他勾手指,“上来。”
陶墨手脚并用地爬上马车。
郝果子原本想与陶墨同去车厢里面,却被桑小土把拉住衣摆。
“我不认得路。”桑小土小声道。
郝果子看看车厢,又看看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接过缰绳。
车厢里,陶墨在顾射身边和自己之前宝座之间挣扎了下,最终选择原来宝座。
“你不是说不去?”
顾射慢条斯理道:“我几时说过?”
陶墨想了想,他当时说似乎是“我几时说要去?”也就是说,他既没说要去,也没说不去。他看着他,心里荡漾着淡淡欢喜,垂着头,低声道:“我原以为你不愿意管这桩闲事。”
“确是桩闲事。”顾射道。
陶墨抬头看向他,“那你为什么要管?”
顾射道:“我几时说要管?”
陶墨又愣住,“可是你现在不是……”
“我只是顺路送你程。”
陶墨轻轻叹了口气,“其实,这件事本不应该把你卷进来。”
顾射默然。
“也许会有危险。”陶墨声音低沉,“那个人能买通知县,想必财雄势大。他敢杀晚风,说明心狠手辣。万真动起手来,只怕会连累你。”
顾射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管这桩闲事?”
陶墨毫不迟疑道:“我说过,我要当个好官。”
“你现在做并不是好官要做事。”
“或许吧。”陶墨头靠在车壁上,随着车轮滚动而轻轻摇晃,“无论如何,我想救他。”
车厢沉默下来。
陶墨感到阵睡意袭来,正要入睡,朦朦胧胧间却听到清冷男声道:“我帮你。”
65、新仇旧恨(二) 。。。
路颠簸,陶墨睡得却出奇得安稳。马车停下来时,顾射甚至能听到轻微鼾声。
“少爷。”门被重重推开。
顾射眉头皱,陶墨已经惊得坐起,满眼迷茫,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啊,到了?”
郝果子道:“据说就是这里。”
陶墨缩着身子往外钻,脚伸出车厢,突然又回头看顾射道:“我适才是做梦还是……”
顾射回望着他,波澜不惊。
陶墨失望地干笑数声,道:“果然是梦场。”他伸开腿,正要往下跳,就听身后悠悠然道,“我帮你。”
只脚已经下去了,但另只脚因这句话依旧流连在车厢内,两只脚陌路使得陶墨下子失重栽了下去。幸好郝果子就站在他旁边,急忙用手扶住他,才让他免于摔个狗吃屎。饶是如此,也颇为狼狈。
陶墨单脚跳了好几下,两只脚才落地站稳,抬眸却见顾射下车,姿态优雅惬意,与自己狼狈简直云泥之别。冒出头喜悦还来不及捂热就被这天地差距给重新冻住,半天没缓过来。
好在顾小甲不在,没人拿他取笑,总算是风平浪静地掀了过去。
行三人顺着河流朝下游走去。
桑小土驾着马车,跟在他们身后。
郝果子道:“这里荒郊野外,连蚊子都没有,哪里来过路人?更不用提人证了。”
陶墨道:“说不定有人赶路路过,又或者……”
顾射道:“案发是什么时辰?”
陶墨记性极好,当下回忆道:“县老爷审案时候提过,是子时。”
郝果子道:“哈。半夜三更,就更没人了!”
顾射道:“既然半夜三更无人,那樵夫又如何会在路上伏击?”
郝果子怔,随即道:“因为他不是真凶,只是只替罪羊呗。”
顾射淡淡地瞟了他眼。
陶墨恍然道:“这是案子疑点。”
郝果子精神振道:“不如用它来逼县令重审?”
顾射道:“不足。”
郝果子叹气道:“半夜三更谁回来荒郊野地?即便是来了,只怕也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哪里会承认?”
陶墨怔忡道:“不可告人?有何不可高人?”
郝果子耳朵红,讷讷道:“坊间小说不经常写夜半无人处,碧草深深,寒月映照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