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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远目光平静地看着面前盛装的聂无双,低下眼帘:“这便是遁入空门与世俗的区别。娘娘已经做得甚好了。”
聂无双心中一暖,不由看向他。时至今日,她终能得到他一句公允的安慰。而不是像从前一样,他要她一心向佛,她却讥他只不过是救虎杀人。
当年满心仇恨,戾气深重的她真的变了。
聂无双垂下眼帘,苦笑不已。
“谢谢清远师傅。”聂无双叹息,神色萧索:“可是现在有心结的却是本宫了。”
清远眼中露出怜悯,低声道:“往后娘娘若有困惑和需要帮忙的地方,小僧一定会全力帮忙。”
他说罢,躬身行了一礼,这才离开。
外面梵音袅绕,带着悲悯,普渡死者,亦是安抚生者。聂无双看着禅房中的目光安详的佛,心中翻涌不息。
向善就要舍弃一切,包括仇恨,向恶却是可见的一地杀戮血腥。她的心从未这般煎熬,可明明的,自己不是选择了那一条光明的路,可为何还是不觉得超脱快乐?
……
聂无双回到了皇宫中,皇后极重视这一场法事,事事办得尽心尽力,而且还带着大皇子亲自去拜见东林寺庙的住持方丈。
住持已是八旬高龄,面目祥和,他宣了一句佛号说道:“大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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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聪慧守礼,皇后娘娘幸甚。”
皇后不甘愿自己辛辛苦苦只得这一句不痛不痒的评语,又问:“大师能否看看大皇子将来如何成就?”
住持微微一笑:“老衲不是掐指算命之人,只能赐福,无法预测大皇子的未来。”
皇后闻言,面上尴尬。住持方丈这般说法定是不愿意参与皇室中是非之中。于是她说了一些场面话,带着大皇子狼狈地回了“来仪宫”。
彼时淑妃与敬妃还有聂无双正在御花园中赏梅花,淑妃不避讳地嘲讽:“皇后这么做简直是可笑。东林寺的住持虽然老,但是却也没这般老而昏聩想要妄议皇子。皇后这样做岂不是自打嘴巴!”
敬妃向来是不愿意评价这种事,岔开话题:“这一次东林寺的僧人中还有不少年纪轻,但是一看便是很有修为的人,听说住持方丈有意在此次法事之后选择一位年轻的衣钵传人,执掌东林寺住持一职。”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淑妃眼中一亮,这一幕都落在了聂无双的眼中。聂无双看了,心中冷笑,方才还嘲笑皇后,看样子淑妃也要不甘示弱想要在这东林寺僧人上打主意了。
她转念想罢,微微一笑,接口道:“是啊,听说住持方丈最倚重一位叫做清远师傅的年轻僧人。说起这位僧人,本宫也见过几次,皇上对他的佛法讲解十分赞赏,都说他是不可多得的佛门子弟。依本宫看,住持方丈一定是十分想把这衣钵传给他了,去年本宫在东林寺修行,方丈也是有此意呢。”
“当真?”淑妃果然问道,杏眼中神采闪烁:“住持方丈真的想要传给那个叫清远的小师傅?”
聂无双掩了唇,含糊说道:“淑妃姐姐可别乱说,这可是本宫打听到的,不过十之八九是差不离了。可是你们不知道,在东林寺中立个年轻的方丈可也是困难重重呢,各方面都要打点清楚。”
淑妃抿嘴不语,目光若有所思。聂无双见自己提点得差不多了,这才悠然自在地与敬妃赏了梅。果然淑妃赏了一会,匆匆找个借口离开了。
敬妃见淑妃走了,不满地嘀咕:“不是说要赏梅么,怎么到头来丢下你我一个人走了。”
聂无双嫣然一笑,灼灼的容色比腊梅更清冽绝美几分,她慢慢地道:“淑妃姐姐恐怕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
……
果然过了一两日,淑妃也带着二皇子去向住持方丈请求赐福,她言语间十分谦和,只让二皇子接了住持方丈给的福袋。
她对住持方丈说道:“本宫出身将门世家,如今兄长们都在军中为国效力,兄长们在外征战,本宫总是担心不已,还请住持方丈帮忙多多为本宫的兄长们祈福,本宫定会重重酬谢!”
住持目光流露赞许:“淑妃娘娘的一片亲情令人动容,酬谢的话,你多布施无家可归的人粥米便可了。佛门不需要金银,只需要一片向佛的心。”
淑妃欣然答应。果然吩咐下去,王家府门前设了粥棚,又请清远师傅在京城白马寺前开坛讲经,以弘扬佛法。清远虽年轻,但是佛法精深,又有自己的见解,才讲了几日,听经者如云而至。有不少各地的年轻高僧慕名而来,与他辩论,接连辩论了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