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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她那一代的排行,‘平’是因为在她出生那年烽火连天,作为父亲的我期望这个世界再也没有战争,而给了这个孩子‘和平’的大使命。后来这个孩子开始学写字,她无论如何都学不会怎么样写那‘懋’字。
每次写名字时,都自作主张把中间那个字跳掉,偏叫自己陈平。”
(陈嗣庆《我的女儿三毛》)
她不是陈平,肯定不是。当她成为一个光彩照人的公主的时候,那个忧郁自闭的灰姑娘已是上辈子的事情。
但她不说自己是一个公主,兴许是不属于那种被19层被褥下藏着的一位小豌豆硌得整晚睡不着觉的尊贵。她把在马德里的自己比喻成一只“无所谓的花蝴蝶”,爱上了哪朵花,便停在上面小憩片刻,对自己不强迫,不委屈,自由闲荡,随心所欲。
她是Echo,希腊神话中的一个森林女神的名字。
在神话中,森林女神Echo爱上了纳雪瑟斯,一个骄傲和美貌都达到极致的男子。
一天,Echo带着无法遏止的爱,紧紧地跟在纳雪瑟斯的身后,希望他能注意到自己,然后接受自己这颗爱他爱到痴迷、爱到发狂的心。
纳雪瑟斯感觉到有人在跟着自己,便问:“谁在这里?”
Echo欣喜万分,她多想告诉纳雪瑟斯她正为着对他的爱而被煎熬。可是她没有正常的说话能力,只能重复别人所讲的最后三个字,根本无法表达自己。
纳雪瑟斯没有等待别人的耐性,见Echo不回答,便欲抽身而去。
Echo不愿放弃这次机会,她想,只要让纳雪瑟斯多留一会儿,她就能多一分让他明白自己的希望。于是,她的回答冲口而出,只有三个字:“在这里。”
“不要这样。”纳雪瑟斯说,“我宁死也不愿让你来占有我!”
“占有我!”
纳雪瑟斯听了瘪了瘪嘴,认定跟着自己的这个姑娘是个轻浮的人,便满脸不屑地走了。
Echo悲痛欲绝。爱情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就错。
纳雪瑟斯后来受到了宙斯的惩罚,变成了一株对着自己的倒影自开自赏自凋零的水仙。
这则神话让一个13岁的少女为之深深感动,读罢之后,书中的每一页都布满了浸润开去的她的眼泪的痕迹。她在同情森林女神中自怜,最后,她把自己唤作了“Echo”,这个汉语意为“回声”的名字。
“当,当,当,”
不远处教堂的钟声穿过沉沉的夜幕和皑皑的白雪,长悠悠地传了过来,屋内的欢声笑语像录音机按了暂停似的,嘎然而止,所有的人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当——”整整12下!
屋内一下子又炸开了锅,人们更加的欢欣雀跃起来。
“圣诞快乐!”
“MerryChristmas!”
“平安夜万岁!”
人们互相道着祝福,每一张脸上都洋溢着节日的喜气。过节,最大的意义便在于使人们充满希望。
这是1966年的圣诞夜,Echo在徐耀明家里同一些中国朋友在一起欢度圣诞节,12点一过,大家互道过祝福以后,因为是在西班牙,于是准备按照西班牙的风俗,向左邻右舍,楼上、楼下一家家地祝贺圣诞节,说:“平安!”
Echo是夏天才到马德里的,半年不到的时间,她便最快也最深地爱上了西班牙,西班牙土地的浪漫和淳厚,西班牙民族的疯狂和亲热,是Echo骨子里的本性,是她以前的生活中所缺乏的,是她一生的岁月中所痴迷的。“她感染了他们热情的天性,不知不觉融入了自己的血液里。”(桂文亚《三毛——异乡的赌徒》)按照西班牙的风俗生活,Echo是行动得最迅速的。她冲在众人之前,率先拉开房门,就在她一提长裙准备撒腿就跑的时候,有一个人刚好从楼上跑下来,差点与她撞个满怀。
那是一个西班牙大男孩。他在Echo跟前来了个临时大刹车,一下子定在了Echo的面前,呼吸的热气扑在Echo的脸上,那么近的距离,Echo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了对方的心跳声。
大男孩为自己的冒失而羞得满面通红,却仍然真诚地对Echo道了句“平安”的祝福。
这时的Echo有些怔怔的,面对这个男孩子的那一刹那,她看清楚了他的容颜,于是,她不自禁地在心中暗自发出一声赞叹:这么英俊的男孩!
Echo只觉得一道电流穿过了自己的身体,触电了!刚刚从初恋中伤痕累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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