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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牛大的拿手菜,馄饨面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吃腻了山珍海味的望月好上了这口,日日开起了小灶,一副离不开牛大的样子。
入夜了,还要听牛大讲外面的故事。讲完了,干脆叫他在外堂搭铺子,顺便替他守夜。
牛大是一刻也不能脱身。
何况,牛大虽然有了卢君见,一门心思扎了进去。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毕竟是个对小孩子有格外好感的人,只要望月笑著央求他,他便拒绝不了。
故此,连抽时间去看儿子都耽搁下。
他师兄说了,做人要人忍耐,进了别人的家门,不能大意,露出马脚就待不住了。先取得信任,以後行走起来方便,依他的身手,和他儿子不敢声张的性格,完全可以随时采花撷露,顺心如愿。
牛大对著墙外方向,忍了。
话说,没有任何人打扰,卢君见的作息正常化,身体日渐康复,开始偶尔出门去店里看看。
卢君恩现在管著大部分事,不愿卢君见插手,碰到了,免不了冷嘲热讽。劝他好好休息,别勉强自己。
卢弼时不在,卢君见对卢君恩能避则避,不想招事。
话说,这天心情舒畅的公子爷闲来无事,一走两走,又走到了园子里。老远就听见望月的笑。
卢君见不明白了,卢弼时在的时候,望月老是嚷著胎儿怎麽不适,卢弼时一离家,他倒小孩子心性,哪里都待不住了。
水岚道,他们在玩劈柴。
劈柴?也能玩的?
见卢君见狐疑,水岚解释道,不是新招了几个大力士吗?望月公子喜欢看他们用手劈柴……他实在是闲得无聊罢。
卢君见朝夥房的後院走去,那里一方树荫下,正坐著大肚子的望月。
院子正中,站著五个力士,脚下都是一堆堆柴。
其中一两个已经面现苦相,虎口流出一滴滴的血。只是望月瞧著开心,不允许他们停下。
那最厉害的一个,劈得虎虎生风,一双肉爪堪比刀斧,一掌下去,掌风到处,木柴四分五裂。
卢君见没想到望月真招进了能人异士,不由停住了脚步。
不料,那汉子见又有人来,一抬头,虎目撞上卢君见瞧过来的目光,手下一抖,力道没掌控好,劈得狠了,连圆木下的垫石都被砸成碎片,往周遭飞溅。
丫鬟小厮们尖叫著跑,不少人的衣服划破了,脸也划破了,一时鸡飞狗跳。
那望月幸好有丫环在前面挡著,没受什麽损伤,只是表情有点呆。
卢君见瞧了瞧飞溅到脚边的碎石片,抬头,却看见劈柴的大汉冲自己咧嘴笑。卢君见觉得那笑莫名熟悉,心里一凛,带了水岚,转身就走。
话说,这天後,望月就没有再有这癖好了。
也没有嘱大牛日日留在跟前。
却说那卢君见往回走,嘴巴里问水岚:“这个人叫什麽名字?”
水岚不假思索地说:“大牛。”
卢君见一个趔趄,勾到门槛,差点脸著地倒下去。
“你说什麽,再说一遍!”卢君见的声音漂浮。
“大牛啊。我没记错。”水岚说,“因为他的力气跟牛一样大,所以大家都夸他的名字很贴切。虽然跟著望月公子,但是却是个实诚人,常帮里帮外做些苦力活。跟家里的人相处得挺好。”
後面的话,卢君见听不见了,他已经被前面几个字击溃。
是牛大吗?
他还是进来了?
为何长相不一样?
江湖上,有一种术法叫易容术。
卢君见顿觉魂飞魄散,一路浑浑噩噩,恨不得把前尘往事全部擦干净,没有自己这个人都好。
可惜,他明白。
发生的,改不了。
要发生的,阻止不了。
他唯有走下去。
因为他在乎他现在的生活。
心里一片空荡荡。
卢君见回到院子後,把所有人都赶走,关好了院门,大白天一个人把自己关起来。
他觉得自己近来越来越敏感易惊,动不动心跳过度。
仿佛抱著个炸弹,随时会被炸得尸骨无存。
牛大就是这个引子。
卢君见坐在门前的石阶上,靠著廊柱发呆。
越想什麽,什麽越来。
劈柴事件一闹,望月要回房安惊,谁也顾不上始作俑者了,至少望月目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