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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歌席莫辞频。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字迹飘逸俊挺,我看了却有如周杰伦童鞋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大跳兔子舞一般目瞪口呆。这笔行楷,是我再熟悉不过的董体。在我21世纪的家中卧室床头的小柜子的底层的一个黑色小木箱中,静静地躺着72张写有这样字体的书信。
脑海中仿佛有无数盏汽笛交错着鸣响在耳畔呼啸而过,内心对这场穿越产生了不由自主的恐惧。仿佛是希区柯克笔下的世界,我已踏足这片有着自己所不明了的游戏规则的禁区。
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的话……我急急翻到第一页,是手写的《蝶恋花》: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别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当时年少春衫薄,为赋新词强说愁。十五六岁的年纪,偏爱的最是这种欲诉无处,相思难寄的绮丽闲情。到而今,兴亡千古繁华梦,诗眼倦天涯。
一页一页翻至最后,每一首的顺序正是箱中信纸所书的内容按自下由上的方式排列。第72面正是空白,想必是这书的主人还未来得及写上。
看向床上对此一切具无知觉的胤禟,长长的睫毛在月光的照射下在眼睑投射下一小块阴翕,神色安详一如那在梦中无数次出现过的一抹温暖。
提笔在最后一面写下放在箱中最上面一张上的《虞美人》: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悲欢离合总无情,这一次,是你真正地告诉我你也来了吗?孔川。
我看向前方青年的脸庞,微微一笑。
虽然这并非那半块青瓦上的笔迹,虽然你已经不再记得我,但是,你让我明白了三年前你的执意离去事出有因,你让我不再害怕孤身一人茕茕独行。
我知道,你回来了。以我所不明了的方式。
没关系。火来,我在火中等你;水来,我在水中等你。
已经到了第三天晚上,胤禟却仍然在昏迷之中。大夫来了一帮又被康老爷子轰走了一帮,闹腾到了下半夜才在众人的劝说下回屋休息去了。
反正这家伙目前也死不了,我没心没肺地想。但还是小心地换了毛巾又灌下了一些在我看来实际上没啥用的药。心里有一大堆疑问要等他好起来才能一一澄清,看着眼前这个病怏怏的家伙,饶是我再冷酷无情此刻也不得不柔软下来。
“未名,未名!”胤禟又开始他习惯性的呼叫。似乎他每次稍稍清醒一些的时候就会喃喃念叨我的名字,康老爷子在这儿的时候我连一头想撞死的心情都有。要是谁家老爸发现自己的儿子口中念念不忘的居然是别家的姑娘,搁谁谁不得心寒那。
我赶紧握住他的手,轻声说:“胤禟,未名在这儿,未名哪儿也不去。”他的手心滚烫灼热,感觉到握住了我的手时一直紧锁的眉头才微微展开。他手上力度忽然变大,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扣住我的手腕。
我看着他的精巧的鼻尖因为高烧而沁出细密的汗珠,似乎在梦中遇见了什么不愉快而长眉紧拧,嘴唇也用力地抿着,这副模样,啧啧,简直就是极品小受我见犹怜!
突然觉得自己在这里看着胤禟这小子与死神搏斗还抱着隔岸观火的心态十足地有些不厚道,想起来电视剧里通常唤醒植物人的做法是叫他的名字,想来应该和叫醒昏迷的人是一个道理吧(解蠡:没有医学常识的人真口怖……不过还好被她猜对了= =)便有样学样,轻柔地唤着他的名字:“胤禟,胤禟。”
一个晚上下来,我已是口干舌燥。天边微微露出一丝两缕的鱼肚白,枝头的鸟便零零落落地叫唤了起来。我担忧地看向胤禟,嘴上不敢停歇。勉励支撑起拼命想要重逢的上下眼皮,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地盯着他。
“胤禟,你快点醒来吧。”我喃喃道,看见他的眼皮轻轻动了动,然后眼睛微微张开。
“胤禟,你醒了?!”我激动地握紧了他的手,欣喜难抑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水……”胤禟张了张有些干裂的嘴唇,我便慌忙起身要去找水,却被他一把拽了回来,有气无力地笑道:“不要走。”
我冲屋外守着的府中下人大声吩咐了两句,一个人便急着去找皇上和太医,一个人取了一杯温开水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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