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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说。
这是她典型的个性。一旦她下定决心,什么事阻止不了她达到目标。
经过大约五百公里的折磨,深夜里我们终于到了纳斯加。
感谢上天,公车站附近有一家旅馆,我们住进去的时候,三毛已经十分虚弱了
。
“米夏,我告诉你,我真的病了。”我扶她进房间的时候,她很痛苦的说。
“吃一点药,好好休息。”
“明天我不能飞了。”三毛有气无力的说。
“什么?”我简直不能相信刚才听到的话,我知道她累商了,身上有病痛,但
是,我认识中的三毛不会就此罢手。
“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今晚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谈。”
“我不行。”
“可是,你盼望了那么久,跑了那么远的路。”我表示不平。
“别傻了,你今天已经看到我在公车上是什么样子。如果我坐那架小型飞机飞
上天。我会晕死。”
“我们能不能买些什么药来?”
“以前试过所有这一类的药,没有一种管用。即使到兰屿,只坐很短时间的飞
机,下飞机的时候我也快要死了。”
“那你为什么要到纳斯加来,你明知纳斯加之线只有从空中才能看到?”
“我以为我可以勉强自己,可是,经过今天在公车上的情形以后,我知道我在
空中支持不到五分钟。”三毛深深叹口气,“你走吧,让我休息!”
飞机飞过旅馆上空,我希望她好好休养。我还是不相信她竟会放弃这个机会,
不过,我知道,她一定达到了体力的极限,才会忍痛这样决定的。
仰望万里无云的碧蓝天空,我不禁要问,上天何其不公,为什么世间一个意志
最强的女子,身子却经不起风霜。
没有多久,我们已经离开纳斯加很远。我们还要在荒凉的沙漠上空再飞二十二
公里,才能看到一个已经消失的文明所留下的巨大创作。
“你是哪里人?”有人用西班牙话问我。一上飞机,我就专心在想缺席的三毛
,还没留意到飞机上其他的人。
我朝说话的人望去,看到驾驶员笑著跟我招呼。
“美国人,”我用非常蹩脚的西班牙语回答,“你呢?”
“我是秘鲁人,不过,我母亲是意大利人,我父亲是法国人。”
我很想多问一些关于他的事情,无奈我的西班牙语已经技穷,只好笑笑,大家
都没再说话。
其他的座位上只有两个年轻人,他们用德语交谈,虽然我是第三代的德裔美国
人,可是,我对德语一窍不通。
我觉得我跟他们有很大的距离,我像我与地面上的人相隔甚远,既然没有交谈
的对象,我就设想,如果是三毛,而不是我在飞机上,情况会有什么不同。
她的西班牙语和德语都说得很好,她的聪明活泼会透过语言发散出来,让人如
沐春风。任何人如果跟三毛聊过五分钟,一定会念念不忘。她讲话就像玫瑰在吐露
芬芳。
在这趟单独飞行之前,我体会不出如果没有我的老板娘,这趟南美之行就不够
圆满。
沙漠很快就越过了,在破晓的阳光中,展现出一片到处都是石头的不毛之地,
有一种寂静的美。
“我们马上就要到了。”我们的驾驶员说。
他指向第一道线,我赶紧把照相机准备好。
在我们底下,有一块绵延好几公里,至少有半公里宽的广大地区,看起来像飞
机跑道。
这条地带的边缘很平、很直,好像是用建筑师的直尺画出来似的。在界线以内
的表面地区,没有任何石头,而且很平滑,与周围崎岖及多石块的沙漠恰成对比。
一个甚至没有文字的农业文化,怎么会有这种技术造出这么庞大、这么精确的地界
标呢?
这是登尼肯在他的书中提到的一个问题。他对这个问题提出一个理论作为答案
,他认为,纳斯加文化(在公元八百年达到颠峰,大约比印加帝国的兴起早四百年
)不可能有足够的技术造出这样的地界标。登尼肯推论的结果是,这些纳斯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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