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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也便练就了左手兵器的习惯。此时再次用上右手,难免有些不适应,招式生硬。但又顾忌着东方不败会看出来他不是原来的杨莲亭,便硬着头皮继续右手持剑。
如此一来,东方不败也看不出来他的不对劲,只当杨莲亭的武功底子不好,剑招记得不清楚。随后又指点了几处地方,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他舞剑。
狄云倒是不觉得厌烦,也许要是原来的杨莲亭早就不耐烦了。
一套剑法练了一个时辰,那个空旷的山顶,一个人舞剑一个人瞧着,几乎没什么交谈,却格外的融洽。
秋风缠着落叶,太阳升高了,那两个影子变得越来越短。东方不败负手站着,红色的衣衫与此时此刻的坏境倒是有几分相配。他瞧着杨莲亭一遍一遍的舞剑,一共就那么几招循环着,从刚开始的生硬到行云流水。
每一次练完一整套剑法,那人总要回过头来看看他,也不说话,像是无声的问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若是自己也不说话,他便笑一笑,接着从头开始再舞一遍。如此的反复着不知道总共多少遍。他站在这里,似乎就是为了看那人的回眸和笑容一般。
东方不败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这么容易满足。他曾经告诉自己志在武林,甚至是天下。他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是练了葵花宝典,放弃了太多。而结果真的一步步走了下来,夺了日月神教教主之位,成了武林第一高手。可后来才发现这样,还是不够。
高处不胜寒,当一个人站在山顶的时候才明白什么是“寒”,什么是孤独。他渴望过别人的关心,渴望过感情这种东西,而那个人却给他希望,又让他失望。
东方不败没想过那人会跟他来这里练功,此时的山顶上不再是一个人。他心里却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希望与失望,为什么当他不抱希望的时候,却又对他好了起来。
东方不败看着那人舞剑的背影,眸子暗了几分,长眉半锁,竟是一时间起了杀意。他这个人最恨的便是别人左右自己的感情。
狄云自然能感到那份杀意,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若说刚开始还是个愣头愣脑的傻小子,可到了后来也长了几分心眼。皱了皱眉,警惕三分,正好将一遍剑法演练完了。收势回过头来去看身后不远处那红衫男子。
东方不败对上狄云的目光,却没有动,双手被宽大的袖子遮住了,看不见已然握紧成拳,指甲轻易的划破了手心。
狄云对上那双眸子,却是心里一抽。那种神情那种目光,他看在眼里竟是有一点心痛。不为别的,只是太久以前,自己也是这副模样。他还记得有个傻瓜曾经易容成了个郎中,竟拿着药去救了那个人的女儿丈夫。而他当时看见女人着急的神态,得知丈夫女儿被救的神态,一幕一幕的刻在了心里,刻的血肉模糊。她曾经抛弃了自己啊!她的丈夫曾经斩断了自己的手啊!她的丈夫曾经穿了他的琵琶骨让他成了个废人啊!但为何傻瓜还是要去救人?当时他发狂的大笑,眼里是彻骨的哀痛,眼里是迷茫的无奈,却还是带着淡淡的希望,到了最后却不知道把那份希望给谁……
“我们回去吧。”狄云敛了眼里的伤痛,忽然笑了笑,还是带着淡淡的憨厚,望着不远处的红衫男子。那人又在哀痛什么?无奈什么?希望什么?他什么也不知道,却忽然不想再看见这样的目光。若是自己已经失去了幸福,无论如何便不想看到这样的经历再次重复。
狄云将长剑插回剑鞘里,笑着走过去。见那人也敛了目光,不由得说道:“我们回去吧。已经过了早膳的时辰了。”
东方不败没出声,他忘了杨莲亭没什么耐性,陪着自己呆了这么久,想必已经是极限了吧。
“要不,”狄云见他不出声,以为是不满意自己的剑法,还要在这里停留,于是说道:“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练习就行了。这儿风太大,你光站着一会儿就吹病了。用过膳再回来也行,加件衣服,我保证不偷懒的。”
东方不败抬眼瞧着他,不曾想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知道杨莲亭为人圆滑会说话,又是在敷衍他么?
狄云叹了口气,那人还是没出声,让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这人笨手笨脚,又不会说话,总是不自知的惹恼别人。于是也就不说话了,忽然将自己的外衫脱了,抬手披在那人身上。
东方不败身体一僵,对方抬手的时候他本能的想格挡,可还是反应过来没有动作,却不想他是在给自己披衣服。
狄云没再多说,给对方披好了衣服,就拿着长剑又走回去,继续练剑。
红色和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