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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是一群姑娘在跳舞。记者找来了一批女工,选择背景,把这些女工拉到从来没有跳过舞的草地上要她们跳舞而拍摄的。
为何会有这三篇文章,集中谈到了同一个问题;由分社送达总社的背景是什么,是理论探讨的自觉,还是另有隐情,这些都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上述现象,是当时各家媒体摄影记者中间普遍存在的问题,也是新闻摄影从业人员,包括记者与编辑们最为困惑的事情。因而,在新华社,雪印说的这句“提出下面几个具体的例子,供同志们研究”不是可有可无的客套话。
7月下旬,恰恰是北京分社*那张“北海公园儿童车”照片引起讨论的时候。几乎同一时间,在吉林分社领导的要求下,分社参加一汽报道工作的同事开了个小组会。会上,大家“觉得袁苓同志在明确报道思想和深入采访上给自己有很大的启发”,但对于采访过程的“组织加工”和“摆布”问题“没有明确”。大家的共同疑问是,像这样拍摄图片是否可以?今后遇到类似情况是否可以这样做?
在吉林分社一汽报道工作小组会召开前一个月,即1956年6月25日,岳国芳以“工业图片能拍好吗?”为题,从技术角度介绍了这组照片的拍摄经验。对于检查员检查*一图,岳写道:
图片上人物、产品很突出。工人背后似乎用了辅助光,使女工的头发后面有一圈白色的光泽,增加了女工的立体感。画面上,由于车间的背景和女工身后车床的衬托,显得很匀称,看起来姑娘们的劳动是熟悉的认真的,富有生产气氛。
这篇文章的后面,附了三张袁在一汽拍摄的照片。在“附图二”检查员检察*照片的上面,岳国芳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这三张照片究竟如何拍摄的?希望袁苓同志能很好地介绍一下,从而使我们的工业图片质量提高一步。
7月底,由中央新闻组全体记者参加的“好图片评选会”上,袁苓拍摄的那张“欢庆解放牌汽车试制成功”照片,“获得一部分同志的好评”,理由是,画面上人物情绪很好,表现了第一汽车制造厂的职工们欢庆第一批汽车试制成功的热烈气氛。另外,光线也不错。月度好图片评比,介绍这张照片的优点时,也用了不少溢美之词:
照片的构图优美完整、主题突出。从照片上,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在一个宽敞明亮、整洁的车间里,汽车正在装配着。由于记者站在高处并用竖画面处理,以致我们不只看到一辆而是无数辆汽车,从而有力地表现了总装配车间的特点和规模。
这张照片在摄影技巧上获得相当的成功。
袁苓本人“介绍一下”的文章还没有出来,却看到了上述三篇分社同事——采访的合作与协助者们写的讨论文章。岳国芳请袁苓介绍经验,提出“这三张照片究竟是如何拍摄的?”这样的问题,相信也是发自内心、真诚的,来自技术层面的追问。以后半年内到来的大规模的讨论,议题远远超出了这篇文章追问的范围。没有资料显示岳在讨论中所持的态度,但有多位后来参加讨论的同事却不约而同地提到了岳这篇要求袁“介绍一下”的文章。
此刻,袁苓给“新闻摄影部”写了一封长信,题目叫做《对雪印等同志反映的情况的补充和说明》,权当答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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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公关(1)
答辩与对话总是一定语境下的表述。争辩的双方虽以不同乃至对立的方式建构对自身有利的“现实”,但他们又拥有共同的对话前提。在那些公开的文本背后,还会有许多外人难以得知的人情世故,难以猜度的世态人心。这些“前提”包括一些在当时单位环境里不言自明的话语与表述方式,事后解读起来却有可能困难重重,或产生歧义,甚至发生误读。有些话上得了台面,而另一些话却上不了台面。那些有血有肉,存在于私人话语空间而又上不了台面的叙述,就永远隐没在正式文本之外了。
但,业务研讨的公开文本还是值得信赖的。当事双方与公众都在场,很多道理自然就要讲到明处。把文本呈现在公众话语空间内,在某种程度上增加了讨论的透明度。可疑问还是存在着:当初的合作者,是如何走到讨论的对立面的呢?这期间发生了哪些变故呢?
“我同意这些材料在刊物上发表。”袁苓的态度可以证明,在诉诸社内相关从业人员正式讨论之前,摄影部有关人员征求过双方当事人的意见。
袁苓进而表态说,这类问题的公开“会吸引更多的同事,会引起较广泛的讨论,我也可以得到更多的批评,从而可以帮助我,帮助更多的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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