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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仿佛是个女子。
太阳照在雪地上,那雪面上也泛起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刺骨的风吹过,雪屑子登时满天飞舞,浮在空气里像是满天金以的星星,分外刺目。
此时正是冬日清晨时分,风格外的冷,张庭将手里的空酒杯递给身侧的士兵向赵鹏再次抱拳道:“赵将军有请,张庭这便去了。”
“张将军请!”赵鹏向后让出一步,望着张庭带着一队马队向西北而去。车队委迤数里,过了好半天功夫才看到那队人影慢慢变成了一条黑线走进漫漫的雪野里。
林青原本就是娇弱的性子,怕坐马车误了大事,便第一次在雪地里练习起了骑马。张庭看了一眼跟在马队里的林青低声道:“皇上交待过,让末将好好照顾林姑娘。”
“有劳张将军,只是不知这样的行进速度多久才能到羌勒所管地界?”
“若路上不出闪失,待出了京城地界快马加鞭十五日差不多了。”张庭禀道。
“张将军不必顾忌于我,像这样的行军我经历过一次。”林青怕因自己耽误行程,连忙解释。
“林姑娘有心了,我知道以后的路程该如何安排。”张庭正色说罢催马向前跑了一阵儿,来到队伍的最前边才放慢马速向前走去。忽然林青发现一件怪事,就是张庭在向前走的时候总是时不时向后回望,望得次数多了,引得林青不由也向后回了头。
只看这一眼,林青便没有回头再看第二眼。在京远远的城楼上,站着一行人,中间那人身姿挺拨,看着熟悉极了,加上这郑了无人敢用的浓重墨色衣衫,不必去猜便知道,那站在城楼上如同石塑一样的人便是萧远。
出了京城地界,车队行程明显快了起来,士兵们前后呼应来回巡逻,检查着粮队的安全与守卫。林青迎着刺骨的寒风将眼里的泪生生逼了进去,只觉得眼眶发胀发酸,几乎不能视物,只知道盲目跟着粮队的速度向前奔跑。风夹着初化后被马蹄激起的雪末子打在脸上,如利针刺一般的疼,而林青仿佛不知一般,只是顺着粮队向前行走。
林青无法清楚知道自己的感受,对萧远真的没有感觉么?为什么在分别的时候会心疼,会迷茫不知所措,会忘记自己的身份是苑俟的妻子,是苑俟的妻……
想到这儿,林青的嘴角不由抽出一丝笑,娇媚的笑。自从经历此事以后,林青发现只有笑才是最好的,伤心的哭泣,无用的眼泪……真是无用。不知从哪天开始,林青学会的笑,无论在什么条件下都会笑得如同春风拂花。
风,无尽的风似乎把林青的身体都穿透了!
粮队转眼间已赶了十日的路,因一路上有大兵押送倒还算是太平,偶尔一些小山贼也被打散开来,有惊无险的来到了边城地界,再向前行走五日便可以到了边城,出了边城便是羌勒地界。派出的信者已将书信交与羌勒,双方约定在入羌勒十里的地方接粮,羌勒王亲自前来。
林青一路话并不多,与士兵们一同吃饭休息,在雪地里的行军简易帐篷里过了小半个月的日子,情绪已平静了许多,只是回首再望向上阳城的时候,难免还有些不知所措的难过。
若不出意外,此次一别,也就算是永别了吧!再次相见的机会,估计是不会有的。林青知道萧远一定会把苑俟与林墨找到送过来,但是他自己该何去何从呢?他会不会放下他这个身份该负的责任?如果放下,恐怕只有死路一条,这一点林青清楚,萧远更清楚。
“林姑娘,喝点水吧。”张庭每到吃饭的时候便会驱马跑回来,给林青递上一水壶清水几个士饼。
“谢谢张将军。”林青平淡作答。张庭这个人不错,从来不多说话,心却足够细,每次到饭时都会送上精心准备的干粮,比如说比普通士兵多一壶热水,多一小壶米粥。林青看了看张庭,淡淡的点了点头表示感动。
“天气好像要变,所以今天晚上不休息赶夜路,若再遇到一场大雪,不知要耽误到什么时候了。”张庭抬头看不看天对林青道。
“一切全凭张将军安排吧。”林青不懂气象,只是觉得今日的风似乎格外的冷。
“林姑娘的身子还吃得消么?”张庭问。
“没事,跟得上,张将军不必担心。”林青轻笑答道。
“如此便好。”张庭说罢走开了。粮队继续上路,天色果然变得越来越阴沉起来。仿佛头顶那方天随时都会掉下来一样。
林青这几天因为连续的寒冷,有些发烧。被风吹得生疼的脸仿佛火灼一样的难受。骑在马上几乎摇晃下来。林青抬头看一眼前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