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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爬上运煤车,再爬上蔬菜车,几次辗转,来到简州找到他的老排长、现在简州财政局政工科工作的郑希云。当他把他的处境向郑希云诉说之后,郑希云说,你娃儿瓜得很啦,俗话说胆大骑龙骑虎,你娃儿胆小只能骑抱鸡母,放在口边的肉你不晓得吃,抱怨这抱怨那,你怕是扶不上墙的泥哟!
石明军说,你哥子拿我开涮啰?我走投无路了,才远天远地来投你,你不但见死不救,反过来挖苦我,你不要以为你当了干部就不得了了,尾巴翘到天上去了,当初在部队不是我给你隐瞒,你娃能有今天?老子毬都不信。那次你偷开军车把赵老三的幺儿撞死了,要不是老子给你背了,你娃儿还当不当得成那排长都是两个字,后来还提拔当了连长,不是我给你背黑锅,提拔个锤子啊提拔,你还当得成连长,卵长都当不成!
郑希云慌忙赔小心说,哪个舅子才挖苦你嘛,你娃儿就硬是混不出来了哟,你那脑壳是榆木疙瘩,不开窍啊,非要挣那工分不可,其他就没得路了?
石明军说,我还有个啥路喂?毬的个路!**的个路!
郑希云说,硬是绝了路了?你那石垭乡漫山遍野那么多的树子,随便整他个几车出来卖了,比你挣十年二十年的工分还要强吧?
石明军说,我有那能耐哟?我吃了熊心豹子胆啰?就算偷到了树子,查得这么紧,运得出去吗?
郑希云说,我既然在对你娃儿说,就一定不是没有办法。上次你们乡上那个财政所长回老家探亲,正好我也回去了,我们是亲戚呢,他对我说他有办法把木材运出去倒卖,就是找不到人去组织搞到原木,你这一来,不是就整活了吗?我这里出一千块钱做底金,你俩去搞,挣了钱给我整几包烟就行了。
石明军马上转怒为笑:“关键时刻还是哥们儿靠得住,你娃儿救了我,老子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老子马上回去干。”
离开郑希云,石明军又回到老家,由于荷包儿头揣了千把块钱,这次他开窍了,先给生产队长送了一块宝石花手表,生产队长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隔三差五下地混两天,晚上就到山里偷砍树子,财政所长暗里找人运出去。这一来二去的,双方都发了点小财,当然,郑希云也不仅仅只整了几包烟。后来财政所买小车了,石明军想挤进财政所当个合同工,在郑希云的撮合下,财政所长就聘请他当上了小车驾驶员。
光阴荏苒,转眼好些年过去了,郑希云鸟枪换炮,从一个小干部升上副厅长了,但他和石明军的铁哥们儿关系始终没有改变。当他得知自己就要调财政厅当副厅长的消息后,他找到钟光亮,先把石明军弄到西都,以便今后相互有个照应。
郑希云当上财政厅副厅长以后,分管投资处。当他看到松山市五峰山肉牛奶牛养殖基地国家财政贴息贷款的可行性报告后,他认为发财的机会到了,他决定在中间捞一把。主意打定后,他苦苦地思考怎样个捞法。
正在他苦无良策之际,厅长调离了,他的老上级魏书记趁机让他当上了厅长。
郑希云也是个感恩图报的人,他把魏书记的恩德铭记在心,一心想报答这位仕途上的大恩人,可就是没有机会。
当上厅长的郑希云,说话的底气更足了,办法比以往更多了。
周末,郑希云打电话给石明军,要他开车一起去大象湖渡假村。到那以后,他们没有闲情逸致去欣赏成片的娇艳欲滴的百合花、虞美人、锦芙蓉,也没有去划船观光,而一头钻进了商务套房。
看着郑希云那一脸神秘的样子,石明军说:“当了厅长了,整天神秘兮兮的,实在叫我们这些虾兵蟹将捉摸不透哇!”
“你娃儿莫开玩笑,这年头,厅长又能怎么样?只有千年的衙门,没有千年的官,再会搞整几年也要下台。莫说这些了,说多了你娃儿也不懂,我们说正事,老子叫你来肯定有事商量。”郑希云直盯着石明军的眼睛。
“有啥事你快说啊,我知道我只有给你提尿罐的份。”石明军不无揶揄地说。
“这回不是叫你提尿罐,是想让你来搞一件大事情,你先做好思想准备,这次就看你娃儿有没有那个能耐?我问你,你最近能不能把你那办事处的公章弄出来?”郑希云表情很神秘,小心翼翼的样子。
“咋个把公章搞出来吗?你说的啥意思吗?”石明军满脸困惑的样子。
“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它弄出来,然后再去仿造一个,用它去资商银行开个户头。”郑希云见石明军还没弄明白,他压低声音,几乎是对石明军耳语道:“你知道松山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