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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冬生眼中,萧证是「少爷」也是「萧证」。
有一阵子,萧证只剩「少爷」。
要不是一场皇后娘娘下令举办的相亲宴引发的种种风波,在萧证与冬生之间投下了掀起浪涛的巨石,到现在萧证可能还只是「少爷」也说不定。
所以爹错了,萧证不但没气爹与皇后娘娘连手逼他相亲,反倒还想感谢他们赐与自己一个大好机会——澄清他对冬生的陈年误解,也让他看清了冬生口口声声「少爷」的底下,有着怎样的真心真意。
这又是一门冬生给他上的课——行动胜于雄辩。观其行知其心,与其听冬生怎么说,实际上他为自己做了什么,那点点滴滴的行为更重要。
萧证回到建在别苑中,他专用的「鹰之屋」。敲了门,贴身侍童阿壶便马上开门迎接。
「少爷,您回来了。」
阿壶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两人进了迎客的主厅。这时养在巨大鸟笼内的夜行鹰,见到主人回来了,兴奋地挥舞翅膀,骚动着。
「小的已给您备好了热水,随时可以入浴。」
「嗯。」
他先打开鸟架底下的木盒盒盖,取出一小块生鼠肉,往空中一丢。褐色飞鹰立即展翅扑向它,姿态优雅、行动利落地在它落地前叼住。
看鸟儿衔着肉块回到巢穴中享用,萧证转往寝室,问道:「总管呢?」
「邬总管他在一炷香前,就已经回到这儿。我刚刚送茶去给他的时候,见他伏在案前睡着了。」另一名侍童阿瓶回道。
颔首,萧证让侍童们回去休息,蹑手蹑脚地走入寝室内,不想吵到冬生——但他多虑了。
仅点着一盏油灯的昏暗屋里,侧趴在双臂上的人儿睡得既沈又香,一点儿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或许是冬生从小就做贴身侍从,得随时待命而养成了浅眠的习惯,通常只要一点点动静,他就醒了。但今天却不同,不但萧证回来时的声响没吵醒他,连萧证坐在他身畔,为他拂去掉落颊上的发丝时,他都还在呼呼大睡。
想是近来一连串、接踵而来的事情,让他应接不暇,累坏了吧?
尤其是这半个月,刚历经一场濒临生死的意外,身子才刚恢复点元气,旋即忙着准备迎接皇后娘娘到萧家一游的大事……晚上还有陪寝的重责大任。即便有着铁打的身体,也会吃不消。
萧证望着他眼眶下方的紫黑暗影与苍白脸色,情不自禁地伸指轻触着憔悴的粉颊,蹙紧眉心。
「嗯……」眼睑向上掀起,长睫扇动。「少爷……您回来了?」哈啊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邬冬生大伸个懒腰,直起身子。「不好意思,小的等着、等着就睡着了。您从老爷那儿回来,用膳了吗?来点茶吗?还是小的给您……」
萧证用简单的摇头,否定了全部的问题,大手捧起他的脸颊,夺走了他的薄红双唇。
「……少爷。」
耳鬓厮磨、口沫相濡间所逸出的轻叹声,有甜美、有腼腆。
「今夜……小的……很累了……恐怕没办法满足您……」尴尬地,饮下矜持地说。
萧证本来就想着今天晚上要让冬生好好休息,所以这浅尝即止的一吻,是止渴、也是灭火。搂着他的肩膀拍了拍,要他别担心——亲吻过冬生的眼睑、眉心,最后轻啄他的唇。
「一起睡吧,都累了。」
「……嗯。」
纵使两人已有了「夫夫之实」,每当萧证举止言谈露出了过度的亲昵,冬生照样难掩一抹不自在与羞涩——殊不知,他的纯情模样只会更火上加油地煽动男人的热情,让男人更想将他囚禁在自己的双臂间,不让他被自己以外的人看见。
想一想,萧证决定暂时别让冬生知道,自己已经向爹禀报了他们俩非比寻常的关系。
在自己面前,冬生尚且难以适应,又怎么可能站在爹爹面前,接受他故意刁难的审问?那老狐狸想必会讲些刺耳、椎心的话,离间自己与冬生脆弱的夫夫关系!
不、不行,他不会让爹爹得逞,破坏眼前这幸福安逸的日子。
萧证蓦地紧拥冬生入怀。
「少爷?」
还好,今日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当年自己被冬生抛弃的原因,终于阐明了。冬生不是因为讨厌他、厌倦当他的随从,或是爱上爹爹等等曾出现在萧证脑中那一堆天马行空、荒诞不经的理由,而去做总管的。
就这一点来说,自己与爹的一番谈话,已经为他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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