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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从来不给自己留后路。我的后路,就是带领大家将企业办好,办好企业就是我们最好的后路,也是最有前途的后路!”
何大福本来是想举家搬到金箔厂住的,可金箔厂没有能住的地方,只好在西山镇找房子先住着。新租住的房子是金东县劳服公司的两间职工宿舍。何大福在化工厂劳服公司当经理时跟他们的领导交情不错,因此,便临时租给了他。租金还算便宜,每月只有五块钱。房子在县城大街旁边的一人巷,巷子取这么个名字,其宽度也就可想而知了,一个人推辆自行车刚刚够走,如果对面再来一个人,那就得吸气收腹了。
“那可是街上的房子,出门就是街中心,租金又这么便宜,大家想租还租不到呢!”何大福在家里“忽悠”着老婆孩子。 。。
破釜沉舟断后路(2)
星期天一早,素琴把家里的东西收拾停当,兴冲冲地拖到新租房子跟前一看,顿时傻眼了。“这叫什么房子啊!”化工厂的房子虽小,但好歹有近50平方米,还是个套间,也挺新的。可眼前这间房子只是个40多平方米的小平房。灰白的墙上乱七八糟,蜘蛛网、发黄的废报纸,还有用毛笔涂写的“毛主席万岁”。手一按,墙上的石灰粉直掉;头一抬,顶上的芦帘稀稀拉拉,有好几个洞眼还透着天光……素琴看不下去,一屁股坐在行李上。
“你这是干什么?”何大福忙把素琴拉起来。手指指对面,“喏,还有一间厨房呢!”素琴抬眼望去,对面一排低矮的小平房,每个门前都有一个自来水池,只有他家门前这间既没有门,又没有水池。
“不错啦!”何大福脸上堆满了笑,拍拍素琴的肩:“毛主席在延安的窑洞里指挥千军万马打败了老蒋,咱们的房子小是小了点,但总比窑洞强吧!”
素琴咬着嘴唇盯着她的男人,没有吱声。说什么呢?有什么好说的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谁让她摊上这个“一根筋”只顾事业不顾家的男人呢?这都是命!
“唉!”素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拿起扫帚走进屋去,开始了“整治”工作。
望着素琴的背影,何大福心里五味杂陈,既有怜爱,又有内疚。慢慢地,他的眼睛湿润了……
当年,他是化工厂的政工干事,虽然好歹是个干部,但多少女孩一听说他是孤儿出身,立马头也不回地走了人。直到二十七八岁,何大福还是光棍一个。
正当他对家庭、爱情已经不抱什么希望的时候,她出现了。
她是副乡长的女儿,秀气、水灵。由于底下还有三个弟妹,她很小就挑起了帮父母忙家务的担子。劳动不仅没有使她粗糙,反而使她更加健康和端庄。经人介绍,他与她相识了。
他见她的第一眼,便断定这可能是他终身的伴侣。没有娇气,没有做作,有的只是纯洁和质朴,何大福觉得她像一片温柔的绿草坪,像一股和煦的春风。
“你,你不嫌弃我穷吗?”他壮着胆子问。
她抬起脸,轻轻地却是坚定地摇了摇头:“只要你人好就好!”他到现在还记得她当时那绯红的脸颊和嫣然一笑的神情。
半年以后,他们结婚了。婚礼很简朴,家里唯一好点的家具是他在单位用废钢管焊接的一张铁架子床,刷了天蓝色,床头挡板还喷了白色熊猫图案。桌子、椅子则是自己找木匠打的,找朋友漆的。
那一年,他二十八岁,她二十五岁。
结婚后,他忙他的事业,家里一点也顾不上。两个儿子相继出生后,家庭的重担全都落在了她的肩上。洗衣服、做饭、换尿布、带孩子……忙得不亦乐乎,却从无一句怨言。有事没事,她总爱带着儿子往娘家跑,每次回来都是大包小包的拎着。一条咸鱼、一片咸肉、一捆莴笋、一袋青菜……只要是能带的她都往家里带。这么多年过去,何大福始终感到妻子是他最稳固的大后方,她的纯洁和质朴,像夏日凉爽的绿荫,像冬季温暖的炭火,她默默地支撑着这个起步艰难的家庭,无怨无悔。
他不记得自己曾经为她买过些什么,每个月把工资上交以后,他就不管了。一个月五十多元工资,他结婚前一个人都紧紧巴巴,可到了她手里却还能有“富余”,一会儿给他买条裤子,一会儿买点毛线给他和孩子们打几件毛衣。去年,她还买了个电熨斗,从此他出门时格格正正,裤子上始终有一条笔挺的裤线。
破釜沉舟断后路(3)
十年了,她只提过一次请求。那是五年前,她还在胜利小学当老师。一次回家她跟他说,“听说,县总工会需要人,你跟工会主席那么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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