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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堆烟,水光潋滟,船舱里堆着之前随手摘来的莲蓬和莲花,席慕恋正剥着莲子丢进口中,白净带着稚嫩的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恰若晴方好的朗空,静默在一边的吴鸾水样的琥珀眸子里带着难得的笑意,却一身凌厉不减。
船舫瓦肆之中丝竹管弦之声不断,文人墨客到了这温柔之乡来,只管他一日便是一日,何来人世愁苦,间或性子旷达的男子碰到如意之事大笑出声,引来周围众人围观,却没有苛责的意思在其中。吃的口中清爽的席慕恋顺着吴鸾的目光去,一个白色儒衣的男子站在船上正高谈阔论什么,引来一众友人附和,而后抄手举觞仰头直说痛快地喝下整杯酒。
此景可堪如画,其他莫有,只有这一潇洒公子,白衣玉笛蓝带束发,一番风流恣肆的模样就让其他都黯淡了,叫人眼前一亮。
“哦”,待那儒衣公子坐下,换了另一人起身述言,席慕恋才收回目光,拉长了音调挤眉弄眼的看着吴鸾,“原来兄长喜欢这个调调的啊。”
吴鸾丢了一个莲子入口,只淡淡道:“他是晋家的二公子。”
席慕恋明了的点点头,又看了远远花船上的儒衣男子,撇撇嘴不在意道:“兄长想要谁不就一句话的意思吗?”
“不要把我想得如此霸道”,吴鸾说着揉揉席慕恋的脑袋,让席慕恋恼怒地一手拍开了,这可是不符合一代豪侠的形象的,吴鸾看着席慕恋亮出了宝剑,继续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席慕恋脸上带着薄怒的红晕,用手不断地理着发,一双大眼瞪着吴鸾,带着赌气的意味道:“既然兄长不要,那我就不客气了。”
吴鸾上下打量着席慕恋一道,面上严肃,眼中也不见戏谑,但席慕恋知道吴鸾这是在看不起他,不乐意的就嚷嚷了起来:“看什么!?”
“原来小慕已经长大啊。”故意模仿席慕恋方才的调笑,拉长了调子,手上剥着莲子的动作不停。
“啊,我叫你小瞧了我!”席慕恋说着就想着吴鸾扑上去,却一时忘了这是在船上,大力走了两步就震得整个小舟跟着晃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席慕恋吓得哇哇大叫起来,哪里还有一点刚才要当江湖大侠的沉着气魄在身。
吴鸾眼疾手快搂了席慕恋在怀,波心荡,翠柳无声,囧的一脸通红的席慕恋咬着唇还是死死瞪着吴鸾,吴鸾的嘴角带着轻笑,最后招来了席慕恋的一记硬拳,远处的花船上不知为何又传来了一声叫好声,淹没着这边的兄弟二人的嬉闹。
那时,吴鸾还是一个不受宠的由邦国公主所生的有着异于中原人黑色眸子的皇子,尚未成为一国之尊,席慕恋也只是一个不想和自己胞兄同样姓氏出来闯荡的无忧少年,无人知道在后来他变成了先帝仅剩的两个皇子之一,在皇帝之下,这个帝国就只他一人为穆王爷大权在握。
未来有太多的不明确,现在却想来一切都是在命中注定。
吴鸾只心道席慕恋的那句要了晋俞敖只是戏言,丝毫未入了心里,却没想到之后晋家二少成了二人在国事之外谈的最多的人。吴鸾警惕着却也期盼着,他不想唯一爱护他的、他信赖的弟弟如同一般,心中荒芜无依,再见到晋月白之前,,吴鸾他想他早已在许久之前如此复杂矛盾的爱上了他弟弟挂在嘴边的人。
可是现在不是他要的结果,晋月白太好让他不愿远远看看,席慕恋对晋月白太爱让他不得不紧紧抓住,若是失去了两个人,他便什么都不剩了……他承认自己自私自利,所以一切都能给了席慕恋,连着整个帝国也可以双手奉上,只是不能让他们离开。
“跟我回去。”
吴鸾只再重复了一句,他现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怕晋月白就此将他推出心门之外,他怕席慕恋就此和他一刀两断……他只要看好了席慕恋,晋月白也会回来他身边的,他此刻只能这样深信不疑。
“哥,我累了,我想睡了,其他以后再说可以吗?”
席慕恋的声音听来就很是疲惫,这一路来他走得太过艰辛,他要将真实的自己藏着掖着,不能有丝毫纰漏,可不曾想到与自己感情笃厚的兄长却和自己喜欢上了同一个人,他可以为吴鸾舍身一死,但是他真的放不下那人……
吴鸾看着床榻上躺在床上的人半响,席慕恋似乎是睡着了,呼吸轻浅,吴鸾轻步要移出门外,却突然左眼眼皮陡然一跳,拉着一根筋刺痛不已,吴鸾他出门的脚步立马拐了回去,床上躺着席慕恋面色苍白,一张脸消瘦得吓人,哪里还有一点人样儿。
吴鸾抓住被角大手一掀,鲜红的血液正蜿蜒在床上,沾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