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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软毡,放轻动作给白狐盖上,抬头笑道,“苏,你明知我来这里就是图个清净自在,又何必总是调侃於我?”
流苏站起身,随手从玲珑紫砂壶里倒了一杯香茗,莲步轻移,“喏,你要的雨前龙井,”看李径接过举到嘴边认真吹凉,方又叹气道,“你人刁钻也罢了,真不知养这狐狸怎的也如此刁钻,竟非此茶不喝……”
“好了,我知道为难你,”李径吹了一阵,又拿起身侧的银箸,将里面的残茶一片一片挑出来,“可是他喝惯了林中清泉,平日就不太喜欢喝一般的井水,我想尽办法才找到这一种他勉强要喝的……”眉头打了皱,“怎麽买糕点的去了这麽久还不回来?你可是嘱咐清楚了?”
流苏抿嘴一笑,“这城南城北的,好歹要一个时辰吧?我知道你疼它的紧,也不用心急,我保证一会儿你的宝贝墨生醒了,一定吃得到,”她斜斜靠上窗棂,衣襟发丝微扬,侧脸映了晶莹水色,“只不知你一番苦心对他,他能否体会得到……”
李径揉揉小狐露在外面的耳朵,笑若云淡风轻:“苏,我何曾在乎。”
前尘仿似俱赋一场恶梦。
今日能平安相守,他真的万分满足。
明明不能求。明明求不得。
他求了得了,还要如何。
上天已待他李径不薄。
其实那日究竟经历了什麽,李径并不太清楚。等他清醒,取丹毁丹似乎进行完毕。
他呆呆看著匍匐地上对自己龇牙咧嘴的白狐,便是明白从此天地间再没有能哭会笑的墨生,而是多了一只真正的狐狸。
野性难驯,不复记忆。
李径心头闷痛,尚绮何时离开的,他根本无暇顾及。他只是那麽紧那麽紧的抱住白狐,一任尖利的爪牙把自己撕咬的鲜血淋淋。
……你可曾後悔了……
……流苏,我是真的爱了他,何况他今日之苦皆因我而起……
……你不懂得,若失去他,我也不能独活……
毕竟他还在。
还好好活在自己身侧。那样,亦是足够了。
……
动身回家之前,李径亲手安葬了善喜。他伫立坟茔端视良久,削块木牌刻上两字,喜儿。这本是当年他服侍他时,他唤他的名字。喜儿。
面红回应,转首成笑。
却不想,情窦初开,仓猝破碎。
喜儿,我李径负你的,今朝无救,本欠你一程,可叹来夕我想要的,是和另一个人前缘继续……你求的,我势必给不了你……只愿你入土为安,再世能找个知你疼你的人,赋你一生快乐……
……
一路上,李径虽舍不得拴住小狐,可又没办法控制它乱跑,著实费了脑筋。所幸往家行了一段,正碰上大帮人马四处找他。皆如善喜所说,狐乡静谧,世间已是天变。
自己的父亲果然联合了旧部,一举翻案。
他的身份依然还是尊贵的城南王世子。
不日功夫,李径顺顺当当的回了老宅。
重聚天伦,自然少不了与父母唏嘘一番。问及遭遇,李径用自己早就想好的托辞搪塞过去,说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关在牢里时被人敲晕了带走,於山中胡乱呆了几日寻路逃了出来,吓的太厉害,什麽都不记得了。众人见他月馀消瘦了不少,当吃过很多苦,不再追问个中细节,只吩咐静养身体,不许人随便打扰。
李径乐得逍遥。他细细打理事关白狐的一切,绝不假手於人。每日同吃同睡,同起同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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