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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利用关系啊,看看人家赖昌星,只不过认识一两个政府的处长,就可以成为中国的大富豪,我要是有你的关系呀,肯定不出十年就挤身中国首富五十强。”
“呵呵,你要真是我啊,就不这样想了。”我打断他的高论,“我们还是说李军吧,你探望过他,有多严重?”
“看过屁,如果让看,我还来找你吗?”他嚷嚷着,“单独囚禁,任何人不得探监。”
“没有那么严重吧?根据法律,任何时候都可以探监的,只要有看守在场。”
“哎呀,你哪里知道,他是被国家安全部门秘密逮捕的。”田海鹏垂头丧气地说。要不是系着安全带,我差一点弹起来。
打了好几个电话,折腾了半天,终于在晚上时分进入到单独囚禁李军的小房间。看到老同学外表的变化并不明显,精神状态还好,我和田海鹏才同时松了口气。
“还是老同学好呀。”瘦削的李军一看到我们就半开玩笑地说,“没有人说说话,我难受死了。”
“你还好吧?”我不知道该如何打开话题,只好干巴巴地问。海鹏乘走廊那边的看守没注意的时候,从裤兜里掏出一小瓶酒,塞给李军。李军看了一眼小瓶子上的出口商标和两个烫金大字“茅台”,凑近海鹏的耳朵小声问:“是真货吧?” 海鹏和我都愣了一下,随即我们不约而同地苦笑。
“这里的伙食倒还不错。”李军收起笑声,“生活各方面也没有什么不方便,只是这里的孤独和寂寞让人无法忍受。”他停了停,又接着说,“我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忍受孤独,并且也不时以此为傲,不过,进来之后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孤独,好在真正的孤独可以促进人的思考。说来也怪,我毕业后在社会上混了十几年,但思想好象一直都停滞不前,可是进来到这里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我已经快成为哲学家和思想家了。以前在外面自由自在的时候,我为升官发财不得不谨言慎行,长期以来,自觉地不再胡思乱想。现在倒好,身体失去了自由,我的脑袋和思想反而获得解放一样,我可以不看人脸色,自由地思想和发表议论啦。”
我们扫视了一下这个如此之快就培养出哲学家和思想家的地方。一张固定的床,一个水泥脸盆和抽水马桶,从门到床是三步,从床到脸盆和马桶也是三步。如果不是这里没有窗户的话,我倒真不觉得它和我的小房间有什么不同。
“关在这样的鬼房间里确实孤独。”田海鹏边打量房间边说。
“哎,关在这房间里本身并不是孤独,我已经享受外面的自由空气快四十年了,也并不觉得自由有什么可贵。并且那时我常常想,如果可以单独自处,可以好好思考一下人生,或者放下俗事认真地看几本书,那一定是不错的。所以,当我刚进来被关在这里时,我并不觉得那是难以忍受的孤独。”他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痛苦,“孤独不是你是否有人说话,是否有朋友,孤独是心里的东西。我第一次感觉到孤独时是意识到自己可能将要一辈子在这里呆下去,看不到前途,看不到一点光明。”
“你太悲观了。”我想安慰他。
“不用安慰我,不判死刑已经不错了。我什么都招了,换得免除死刑而已。”李军苦笑地说。
我们三人突然都默然无言,寂寞和无助瞬间笼罩着这个小房间。我起身三步走到脸盆处,把李军嗽口的软泡沫杯子洗干净,然后示意他把那瓶田海鹏偷带进来的茅台酒拿出来,我拧开盖子,把酒倒在杯子里,然后把空酒瓶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李军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放心,杨子,我不会自杀的。”他端起嗽口杯品了一口酒,开始告诉我们这些年我一直不知道的故事。
这些天被孤独地囚禁在这个小房间里,倒是让我的思路清晰了很多。过去一幕幕象电影一样再次浮现在我脑海里,清清楚楚的,好象刚刚做过的一个梦。我把什么都坦白了,末了,人家说为了配合反腐倡廉运动,希望我这个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又是省里面有名的笔杆子能够以自己作为教材写出一份象样的深刻反省,也算是我为党和人民作的最后一件有益的事。他们说,江西的胡长青、北京的程克杰、东北的慕新随、湖北的梦庆平写的自己堕落的经历和深刻的反省在党内取得了很好的教育作用,我们广东也不能落后,对不对?上面领导觉得我虽然级别比不上他们几个,可是我年青有为,又是名牌大学学习政治专业的,他们是寄托了很大希望在我的身上,倒好象广东反腐倡廉的第一枪就要由我打响似的。
可是我不得不告诉他们,虽然坦白了,并且也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违,但我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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