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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来源,你让我到哪里说得清楚?哪个处长没有几十万上百万的存款?可是又有哪一个可以真正交代清楚每一笔钱财的来源呢?”
他看我吃惊地看着他,挥了挥手,紧接着说:“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说不清楚是一回事,贪污又是一回事。例如我们国家有明文规定,我这样的国家干部不能炒股票,可是我炒了,人家就凭这条就可以给你扣上一顶帽子。再说,我利用同学关系介绍外商到上海投资,收取点好处费,天经地义吧,可是如果你考虑到我的工作性质,这无疑也是受贿呀。唉,我还需要解释吗。。。。。。”
“不需要了,老同学。”我陷入沉思。
“他们当时威胁我,我就想,如果我立即报告的话,那么我一定要说明自己的情况,那样在我没有后台的情况下,我就彻底完蛋了。如果我不报告,先拖着,敷衍他们一段时间,然后自己找机会离开中国,到美国和妻子团聚。。。。。。”
“你竟然有这样的想法!如果是中央情报局在打你的主意,他们会放过你吗?他们甚至不会给你签证,而强迫你拿绝密文件去换取签证!”
“唉,反正都是死,也许,”邓克海的脸上突然浮起一阵红晕,“也许,我干脆答应他们干一段时间,今后再想办法出去。他们说,我能够把有些文件给他们,也是对中国的民主事业作贡献,美国毕竟是支持我们搞民主的。。。。。。”
“闭嘴,闭嘴!!!”我差点给了他一个耳括子,“如果你想为中国民主做贡献,那么现在你就可以高呼口号,我作为老同学,保证拼命护送你安全出国!但是不要把偷卖国家机密,充当外国人的间谍和中国民主事业混为一谈!出卖国家机密和为中国民主事业做贡献完全是两码子事!我是真被你这愚蠢想法激怒了。”
“对不起,我脑子现在完全是一团糟,什么怪想法在这两个月里都涌过这里。”邓克海用手指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突然,他示意我不要做声,自己闭上了眼睛,然后深深呼吸了两口气,“出来吧,墙后面的!”
我不知道他是在和谁说话,正糊涂着,田海鹏从墙后面笑嘻嘻地走出来,“哎呀,你们俩躲在这里干吗?你这个特务,简直是狗鼻子呀,这么远都能闻到我呀?”
我刚想笑,突然心里想起什么。这时听到邓克海不无自豪地说:“在一起那么久的老同学,虽然你可以改变发型,穿上西装,也让自己留了胡子,可是你的味道,你的磁场永远不会变的。你可以乔装打扮,或者改头换面,睁开眼睛我也许认不出你,可是闭上眼睛我一定可以感觉到你。”
三人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我最先停止了笑,因为我突然知道自己为什么阳痿了。
第十章 真 相
深夜两点过后,就连一向车水马龙的环市东路也冷清下来。酒店门口荡来荡去的几个妓女估计要就是出来做今晚第四第五轮生意,要就是确实长相有问题。不过貌不惊人的妓女往往有拿手好招,有些还愿意做其他娼妓不愿意做的变态行为。如果是在往日,我就会趋步向前,逗她们说出自己的拿手绝招或者多加十块钱而愿意干的变态行为,然而今天我完全没有心情。我摇摇晃晃地走到国际大厦对面,在一个电话亭旁边停下来。
当我从裤子口袋里找出一个一元硬币时,心里有一丝快感,那是报复的快感。我想着半夜两点钟的电话铃声把她从睡梦中惊醒,拿起电话,里面传出仿佛来自幽灵世界空洞的回声。在她心生恐怖,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时,电话里突然传出低沉、幽幽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我是蓉儿。。。。。。-
我心里冷笑着,把那个被巍巍发抖的手沾湿的硬币塞进电话孔里,拨通了我自己家里的电话号码。一声,两声,我的手抖动得厉害。
“喂,文峰!”只有两声,电话就被拿起来,里面传来阿华轻快的声音:“文峰,你怎么还不回来呀,我担心死了,要我接你吗?”
毫无作用!这个女人不但没有睡,还在那里关心地等着我。我还没有来得及假装出地狱那种声音,她已经判断出是我。我惭愧得很,其实我的电话不是我打,还有谁会打?没有人知道我的电话号码,就算人家知道,也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打给我。我拿着话筒,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文峰,怎么啦?说话呀,别让我担心,我想你!”阿华的声音娇柔得几乎让我放弃。
“我。。。。。。”
“文峰,你不是喝醉了吧?如果那样你就呆在酒店,我过来接你,好不好?”
“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