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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她?竟然是她在唱?
他神色恍惚,握着电话像握着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嗨!天恩!”凌浩然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
“喂!你还在吗?”
“在,不过我要找一样东西,你先别挂。”他撒了一个谎,只为偷得这片刻的欢愉。
即使恋爱漂亮,或触摸过面相,
但肉眼一双,无法一样。
慢慢踏在我色盲途中,尽力辨认你的方向。
“倾容!”他在心里喊她,喊得好痛苦。可是,她不会听得到,不会听得到他的声音。
“嗯?你的东西找到了?”接住话头的是凌浩然。
他屏息,然而,电话里的音乐声又换。
他疲惫地揉了揉额角,道:“在这么开心的时候你还记得我,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聪明。”凌浩然赞许地打了个响指,“逍宇和容容要订婚了,我们大家都在酒吧里为他们庆祝呢。你也回来吧。”
订婚?
庆祝?
原来是这样,难怪她肯开口歌唱。
她现在一定很开心很满足吧?
他感觉他的心碎了,碎成一片一片随风乱舞的秋叶黄花。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时间是一个惹人厌的东西。
当你讨厌它的时候,它偏偏磨磨蹭蹭不肯走;而当你希望挽留它的时候,它却又总是来去匆匆不肯留。
就像现在,在温倾容还没有做好任何准备的时候,她已经被糊里糊涂地套上了嫁衣。
“虽然是订婚,可也不能马马虎虎。”这话是秦逍宇说的。
而她,只能接受。
“哪有人要做人未婚妻了,还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帮她勾好最后一笔眉线的孟津津打量着她。
“我有吗?是你画歪了吧?”温倾容漫不经心地瞅一眼镜中的自己。
孟津津摇头,“我只能画一个愁容,却画不出一颗愁心,难道你的心没有告诉你,它到底快不快乐?”
倾容一怔,难道她的忧愁表现得如此明显?
她记得,定好订婚日期的那一天晚上,他们一群人去酒吧狂欢。
生平第一次,她拿起话筒唱了一首歌。
其实,她也只会唱那一首歌。
归于灰和鲜红,但你留恋七色的天国中,
而谁为我哭,天生这样盲目。
原来,一直看不清的那一个人是她,一直一直都是。
“既然不开心,为什么还要逼着自己走下去?”
这陡然插入的问题,令温倾容愣了一下,她没有皱眉,只是惊讶地看着她。
“我只问你,你跟秦逍宇在一起,会幸福吗?”孟津津没有笑,她的脸色严肃而正经。
温倾容没有立刻回答,她手支着下巴静静思索着。
“你不应该问我这个问题,而是应该问,我现在才逃避,是不是有得了便宜还卖乖之嫌?”她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倦意。
这是她要的,这个婚礼一直一直都是她要的,而现在,箭在弦上,她能说不发吗?有这个资格吗?
“佛说:悟道不在早晚,只看你悟还是不悟。”孟津津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温倾容迟疑地看她一眼,“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没有好处的事,津津从来不会做,而劝自己逃婚,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我对你一直都很不错啊。”孟津津一脸无辜。
温倾容失笑,不再说什么。
眼光落在床头的一叠旅游杂志上。她每一期都买,里头定期或不定期地会有他的一些照片。
她知道他由南到北,从西往东,独自穿行过许许多多城市和乡镇。她知道他到过的每一个地方,知道他经过那些地方时有着怎样的感想,甚至她可以清楚地感应出他镜头里的孤独和苍凉。
她以为,即使他们这一辈子不在一起,也一定会有着这样或那样的方式,联系着彼此。
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你还敢说你要嫁给秦逍宇?你还敢说你爱的人是他?温倾容,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样胆小的一个人,一个胆小到连自己的真心也不敢面对的人!”孟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