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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杨忽然感觉呼吸困难,喉咙发干,一阵后怕洞然穿透他身体。 “这是周国勤的手枪吧?”卢杨故作镇静,望着蒋冬至,“你是不是想再杀一名警察?” “周国勤不是我杀的。”蒋冬至开口辩解道。 “我是警察,你被捕了。放下枪。”卢杨宣布说。 “就你一个人?”蒋冬至问。他的右手举高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卢杨胸膛。 “对,一个人。”卢杨没有虚张声势。他知道蒋冬至懂警察战术,谎言会立刻穿帮。    
第三回:暴露(12)
“为什么?是你运气好呢,还是抓住我有奖金,你想一个人独吞?” “都不是。一个人可靠。” “一个人可靠?要是我刚才先开枪,你已经死了。” “我知道你不会对警察开枪。” “谁知道你是不是警察?” “我是新沧市局刑警队的,我叫卢杨。”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想杀你,我还和你 嗦什么?我直接开枪了,你早就死了。” “好,算你厉害,”蒋冬至放下手枪,“你算准了我不会对警察开枪。” 卢杨仍举枪对准蒋冬至胸口。他缓步走下楼梯台阶,靠近蒋冬至。蒋冬至再次举起右手,倒握住枪身,将54式手枪带五角星的握把递向卢杨。卢杨取过手枪,心里感觉一阵放松。 “我们进去。”卢杨指指303室,命令蒋冬至说。 证据,证据 蒋冬至掏出钥匙,开门而入。卢杨持枪在他身后跟进。突然之间,卢杨抡起手枪,朝蒋冬至头上猛砸下去。蒋冬至觉得后脑勺上一阵剧疼,眼前顿时一片模糊,身体倚靠在墙壁上,瘫软无力地往下滑倒在地。 等他清醒过来,他发现自己被卢杨用手铐铐住了双手,上身被绑在一张木椅靠背上,两只脚被叉开,分别和两条椅腿捆在一起。全身无法动弹。 卢杨结束了对房间的搜查,转过身,看见蒋冬至睁开眼睛,正怒视着自己,便开口问道:“你这一次走,不打算再回到这里住了,是吗?” 后脑勺上火辣辣的疼痛抽搐着蒋冬至的神经。他瞪着卢杨,不答话。 “我不想伤害你,”卢杨说,脸上毫无表情,“我怕你做蠢事,不得不对你采取一些措施,希望你能理解。刚才在门外,你要是再不放下枪,我真会开枪的。你信不信?” 卢杨见蒋冬至仍不作反应,微微笑了一下,从西装内口袋掏出一张警察证,翻开,举在蒋冬至眼前,“你看清楚了,我是新沧刑警队的卢杨警官,我现在负责你的案子。只要你和我合作,我就会放了你,把你从通缉令上去掉。我知道周国勤是徐中路派人杀的,和你没关系。” 警察证是真的。蒋冬至瞟了瞟卢杨,“怎样合作?” “很简单,把你看到的全部说出来。你在周国勤被枪杀的现场,你是惟一的目击者。” “你先放开我。” “放开你可以。但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嘴硬,我会也来硬的。你要明白,你落到我手里就没有选择,必须和我合作。你把知道的证据和线索统统给我,你就没事了。我不会难为你的。” “我同意和你合作。”蒋冬至说,情绪极度沮丧。 卢杨摸出一支带液晶显示屏的细条型录音笔,放进蒋冬至的衬衫口袋,随后弯下腰,扯掉捆住蒋冬至两只脚的绳索,为他上身也松了绑,但没有摘下手铐。蒋冬至舒展了几下身体,伸开脚,活动着几乎麻木的一双大腿。 等蒋冬至安静下来,卢杨在他对面一张长沙发上坐下,两手十指交错握在一起,垂放在大腿上,开始了发问:“你为什么不准备在这里住了?” “我另外租了房子。”蒋冬至说。没必要公开他和董荷的同居关系,牵累董荷。 “我猜,应该是徐中路通知你说,你的手机号码被我们掌握了,是吗?”卢杨敏感的眼光在蒋冬至脸上来回扫视。 蒋冬至点了点头,表示肯定:“是他派人打电话给我,说我的手机号码暴露了。” “你怎么知道是他?” “我猜的。”蒋冬至望着地板回答。他不想透露他和徐中路的谈判,反正交易要泡汤了。 卢杨继续追问:“他为什么要通知你?” “我也不知道。” “他怕你被我们抓住,录像带落在我们手里?” “可能是吧。” “录像带呢?” “在包里。” 卢杨从沙发旁拿过被缴获的黑色公事包,拉开拉链,伸手从包里取出一盘数码录像带,在蒋冬至面前晃了晃:“就是这盘录像带吗?” “对,就是这盘。” “你看过吗?” “我当然看过。” 卢杨又从公事包里取出两大本揭发材料,搁在自己大腿上,逐本翻阅。每一本翻了十几页之后,便停住手。他抬起头问:“这是什么东西?” “是揭发徐中路的材料。李通收集和整理的。” “你全读过了?” “全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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