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页(第1/2 页)
他收起岁晚,又从袖间拿出方才那块梧桐木出来,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刚才他没有对林止钧说明真相,他一个上等灵体的修真者,又怎么会在灵台清明的时候差点坠入泉中溺毙?如果不是携带的这块梧桐木有古怪,他又怎会莫名其妙地被卷入梦魇之中?只是刚才那个转瞬即逝的梦魇,却让他觉得分外的熟悉,这段似幻似真的记忆,会不会就是解开他和风清之间关系的重要契机?傅少徵把梧桐木放在手中把玩半晌,却到底是没有扔掉,只是将它放入自己随身带的储物袋中,不再理会。夕阳已经爬上了枝头,傅少徵如同来时一般抚摸了一会重明鸟的羽毛,就打算回城中,余光瞥到方才被林止钧撸掉的几根红色的羽毛,像是想到什么般折了回去,将羽毛捡回袖中,这才慢悠悠地下山去了。 九皋秘境(12)阮陵城最近阴雨绵绵。春日的雨总是带着三分湿冷的,傅少徵两三步间进了院子,抖落了一身的凉意。距离秘境之事已经有段时日了,但对于他们这些眼中无岁月的修真者来说,一天与一年也没什么分别。秦家死了个秦安,天宗门去的弟子大半都没能回来,其他大大小小的门派也折损了许多人。简翰一大早被传唤去了三大门派所在的钟陵城,又恰逢淫雨霏霏,下得人实在没什么明朗的心情。唯独简书是个例外。这人天生藏不住什么心思,问他在秘境之中究竟发生什么,也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记忆似乎有些颠倒,记不太清。他对自己的事含糊不清,对傅少徵的事却十分上心,自身体好了之后看见傅少徵就总是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然而傅少徵周身自带结界,对自己不关心的事一个眼神也懒得施舍——其实也不一定,也许他看见了,只是懒得搭理简书,任他自己憋着。简书硬生生憋了大半个月,这日趁着自家老爹出了远门,见傅少徵撑着伞慢悠悠地回来了,便亦步亦趋地凑上了前,装作闲聊般说:“你一大早的冒着雨去哪儿了?”傅少徵一边懒懒的应道:“北山。”一边将伞搁置好,径自朝屋内走去。简书便跟着进了屋,见傅少徵从衣袍里掏出了一大把金丝线,转身坐下来就开始系结。“……”简书张了张嘴,也坐了下来,没坐多久就忍不住站起来四处踱步,似是不把傅少徵扰得头昏脑涨誓不罢休。傅少徵正专心致志系着金丝结,余光瞥见简书像只虫蝇一般在原地打转,指尖运气,一个小小的珠子便飞射到简书的身体上,弹得他“嗷”地叫了一声。傅少徵这才用他清冷的声音说道:“有话直说,憋了这么久可难为你了。”简书还在踌躇,但对上傅少徵“现在不说的话这辈子就别想说了”的眼神,终于开了他的金口:“你跟林止钧,是怎么回事?”傅少徵被他问的一愣,说:“什么怎么回事?”简书发出了一声长长的语气音,颇有些老父亲的姿态,叹了口气说:“自你前些日子说对女人没兴趣我就担心着,唉,怎么偏生着了林师兄的道儿。”“……”傅少徵垂下眼睑,眼底一片冷淡:“没有的事。”他只是把林止钧当做朋友罢了。他在心里这样说道,却被简书一下子戳穿。“你别骗我了。”简书说,“那日在掌门殿内你俩当着我的面眉来眼去,以为我眼瞎吗?”他几步走到傅少徵的跟前,鲜有的正了神色:“要是其他人,作为朋友我应该替你高兴,但是这个人是林止钧,就不行。”简书平日里林师兄前林师兄后的,现今眼看傅少徵就要被拱了,登时就改了称呼。傅少徵结也不系了,将金丝线放一边,掀起眼皮看着他说:“怎么,你暗恋他?”“……”简书痛心疾首地说:“谢谢你了,我喜欢姑娘。”傅少徵冷哼一声。“祖宗。”简书见傅少徵无动于衷,急道:“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风清吗?”傅少徵的动作一顿,又无可避免的想起在岁晚结界中见到的那个与自己长相别无二致的风清,无意识地握紧了手。“林止钧有个旧相好的事全世界都知道了,我原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暗地里竟做这种脚踩两条船的龌龊事。”简书想起林止钧说起风清时的那副面孔,眼中蕴含的无限温柔与深情那么多人有目共睹,总做不了假,于是更加气不打一处来:“这厮还有一个那老相好给的定情信物,一直都藏得好好的,半点都不曾离身。”傅少徵眼神一动:“信物?”“啊。”简书点点头:“是一个铃铛,我听人说好像是叫岁晚,应该有些年头了,保存的倒是挺好的……少徵?”简书说着说着就看见傅少徵的脸色越来越冷,不禁有些后悔道:“……其实我也是道听途说,风清和林止钧没有那种关系也说不定……”“我又何时说过和林止钧是那种关系了?”傅少徵起身向门外走去:“不过还是多谢你。”简书目送傅少徵离开后,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自言自语道:“叫你憋不住。”傅少徵离开其实是不太想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