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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将发辫“喀嚓”一声了事之后,依旧蓄留发辫,宣称效忠清室。张勋、王国维、辜鸿铭各有自己的政治理想和人格尺度,辜鸿铭在之于民族陷入“失语”的困窘之时,拾起颈后凉飕飕、像蛇一般好坏难以分辨的“大辫子”,以此为通话工具,向着茫然无所知的时代喊破喉咙。
二
张勋、王国维是在前清的养生池里长大的地地道道的“土鳖”,他们一根筋走到黑情有可原。但作为从远洋潜上民族浅滩的“海龟”辜鸿铭,竟然死心塌地的与时代过不去,就让人有点生疑了。
于是有人断言,辜鸿铭蓄辫,是他叛逆的个性使然。他喜欢标新立异,以跟众人对立为快。大家藐视的,他拥护;别人接受的,他反对。如果大家现在提倡留辫,那带头剪辫子的不是别人,肯定是辜鸿铭……
还有人认为,辜鸿铭的一系列反常行为,完全是为了寻求“另类”,故意炒作自己,以达到惹人耳目,好使自己出名。无数张乐呵呵地咧到耳朵根上的大嘴,往外喷洒着热乎乎的口水,打湿了历史的真相、模糊了进入历史的关键字眼,原本明朗的花成了一团墨渣子。在张勋和王国维被口口相传地物化为两根朝代祭台上的大猪腿之后,辜鸿铭要么被扣上前朝“遗老”的大帽子,一个妄想用几根国学的豆芽菜炒出一桌让外国人瞠目结舌的满汉全席的衰老头;要么就是一个哗众取宠的庸俗之辈,辜鸿铭的名声只能在这两极之间做弹跳运动。人们总能轻易地对人下定义,用句型“他她是一个……的人”将人无限丰富和矛盾的生命性框死,这极大程度上地造成了人们心目中“人”的缺失,只有大写的符号、空洞的表述、幼稚且一相情愿的判断,对“人”的思考的能力还在蹒跚学步。“历史凝聚而延传下来,成为一种潜在的文化心理指向,积淀为主体在生活、实践中非自觉、非理性的精神现象或行为过程和状态”,国人大都有着一颗“关心”他人的热心肠,对各色人等品头论足的风气在魏晋时期就勃然大旺,但是,如果所有对“人”的意义的讨论和读解仅仅是像电子词典一般,输上个人名就弹出来一堆言简意赅、不容置疑的“大话”,那么人们将永远够不着“人”的那两道撇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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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鸿铭—捍卫传统文化的辫帅(2)
真正了解辜鸿铭及那段历史的人知道,辜鸿铭不仅是因为耷拉在他后背上的那条辫子才让西方人记住的。辜鸿铭在西方文化地位的奠定,绝不是靠当文化汉奸。相反,正是他那条不合时宜的发辫,使他在国人面前失去了他本应该得到的名声。这位把中国文化不遗余力传播到西方的文化大师,正是因为辫子,使他在生前和死后一直被世人误解,被由他人单向书写的历史错怪。
辜鸿铭是一个艺高人胆大的江湖客,他一手握住西方文化思想的盾牌捍卫自己,一手又操着西方文化思想的利剑朝自己发动攻击,自己的矛想捅穿自己的盾;自己的盾想打折自己的矛。
列夫·托尔斯泰一生同###人通过信,其中一个便是辜鸿铭。
美国著名学者,当代汉学家艾恺这样评价:“在战时和战后欧洲悲观与幻灭的氛围中,与泰戈尔、冈仓等成为东方著名圣贤者的,是辜鸿铭,而不是梁漱溟或梁启超。”
辜鸿铭精通英语等近十多门外语,偏要固执地称赞汉语是世界第一优秀语言,而钱玄同这位国语大师,却力挺“废灭汉字”。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辜鸿铭不但要同西方文化列强厮杀,而且还要与坚持全盘西化的假洋鬼子斗争。他精神负荷之重,身体处境之艰难,和阿拉法特确有一拼。这两个人一位用头巾、一位用辫子作为精神图腾,“强聒而力持”本民族的传统和尊严。
辜鸿铭应该像阿拉法特那般获得本民族和人民的铭记。
三
辜鸿铭,本明汤生,字行世,1857年生于马来西亚槟榔岛。父亲是南洋华侨,母亲是葡萄牙人。祖辈是福建同安的华侨世家,台湾名门辜显荣、辜振甫与辜鸿铭同出一宗,他们的先祖就是这座岛上的头人—辜礼欢。
1870年,在中英第一次鸦片战争过后的第三十个年头,13岁的辜鸿铭带着父亲“不剪辫,不进教堂”的嘱咐,随义父布朗前往英国留学。布朗是辜鸿铭父亲辜紫云的老板加好友,他十分喜爱这个留着小辫又天真活泼的孩子。
辜鸿铭是中国自费留学欧洲的第一人,也是中国出洋留学最小的人。三年后,由容闳率领的首批官费赴美留学幼童,才刚刚从中国的海港起程。
20岁那年,辜鸿铭获得了英国爱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