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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定没事的,”封眠道,“很可能他们已经回去了,毕竟你们没有联系工具。”他说完,尴尬地扭过脸。谁叫我们的手机确确实实是他拿走的呢。
我问:“我们那几只手机呢,你给扔了?”他苦笑:“对,你真聪明。本来想着山里信号也不好,手机几乎可以算作废品……”我没有听下去,只把他的脸扳过来,看到他眼中流露出戏谑,又转为平静。感觉他的态度与在陵墓中相比有了太大的转变,又加上他与警员十分熟稔,我想不猜出他的身份都难了,只等他在完事之后自己再向我解释一遍这其中的缘由。
由于搜寻无果,我们乘警车准备返回村中。个把小时的车程让人昏昏欲睡,司机小李让车内剩下的三人(封眠、王警官、我)眯一会儿。封眠毫不客气地枕着我的肩头睡死过去,真是辛苦他了。但我的肩膀被压久后酸胀一阵接着一阵,终于麻到没有知觉了。我低下头看看他的嘴角,还好他没有睡着时流哈喇子的恶习。
我挂心着几个朋友,自然精神紧张。实在无事,周遭的景物千篇一律,我遍又观察起封眠的外貌体型——一米八的个头,体态匀称,不胖不瘦,肌肉健美,倒是当警察的好苗子。他的五官,静下来的时候看有种威严感,不知怎么的,我想起了法律系那个老头,六十岁不到,板起脸时严厉,微笑时和蔼爽朗。这两个人的脸在此时重合得完美无缺,也难怪我一直对封眠有种莫名的信任与亲近感。
整条肩膀的麻木让我难以忍受。我替他顺了顺头发,凑近他的脸,低低道:“封叔,你压着我了,麻。”“唔……”他侧了侧身,一条手臂伸过来围住我的腰,他的头也随身体一起滑到我腿上。过会儿就是腿麻了吧?我甩着胳膊想。
“王Sir!”一直专心开车的小李突然喝出声,“前面是那伙人的车!”我全身一个激灵,凝神跟王警官一起向前方望去,那车中有两人,是攻击蚊子和耗子的两个打手。那辆貌似破烂的车踉跄开在盘山公路上,两个人悠哉悠哉在车内不知说着什么,像是没发现紧随其后的警车。王警官下令:“追!”看来我也可以当一回现场记者了。
当然,我忘记考虑一点,那就是我会晕车。那辆看似破旧的桑塔纳也不是盖的,我们追了五分钟左右,不但没有追上,还被对方甩开了不小的距离。我想我已经晕车到惨白了一张脸,紧紧闭着嘴不让自己吐出来。封眠按揉着我的太阳穴,貌似作用不大。
可惜是要追不上了,让他们溜走这种事还是无法忍受的。出乎意料的是,黑色桑塔纳因燃料问题放慢速度后,兵行险招,往左边的公路靠,绝非是“弃暗投明”——
我们的车行驶在右边,在与桑塔纳的齐驱中,被它撞了个结结实实!原来他们是想把我们的车子撞下去……我紧张地抓住了车垫,司机小李也不知所措,看起来和我一样是个雏,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王警官心急:“警车一时半会撞不破,小李,你开这车……稳点……”
封眠想了想说:“小王你先从副驾驶座爬到后面,换我过去。”封眠叫王警官小王……更要命的是,这么危险的举动竟然在开车的时候做?!不过危机关头无法犹豫,在王警官从前面翻过来之后,我替封眠撑了一把,让他爬上副驾驶座。这车的前后竟没有铁栏杆的隔离,方便了不少。
见他们交换好了位置,我松下心来,蜷在后座上,胃里直冒酸水,眼睛开始阵阵发白,实在是晕厉害了。封眠侧着身子接过小李手中的方向盘,接着整个人倾斜了过去,开始代替小李驾驶。原本略稳的车在封眠的驾驶下颠簸不堪,左摇右摆。我捂着胃想,这么晕车还不如被撞下去痛快,难受极了……唉,封叔加油啊。
“砰!”“砰!”连续两下,桑塔纳的车尾直甩警车车头,警车的左车窗被震碎了,封眠连忙侧过脸,原先要飞进他眼睛里的玻璃渣擦着脸过去了,留下几道血印子,算是破了相。王警官摇摇头叹道“可惜”,不知他在可惜什么,像我一样可惜封眠的脸么?
而我们的状况也岌岌可危,对方竟然想出了在路面上撒钉这种卑鄙的行为。尽管封眠尽力避开,但很快,我们还是听到了车胎爆裂的声音。依然是中招了,我与王警官一同抹了一把脸。
王警官皱皱眉:“左边两只车胎都爆了。”车速慢下来,终于只得罢工。我们不得不从车内爬出,但还未开车门,桑塔纳就直直撞了上来,试图将护栏撞破,让我们连人带车一起撞飞出去,摔个粉碎。
命悬一线的感觉,我从未有如此深的体会,就连在墓穴中也不曾。记得曾经有一次作文考试时,材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