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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暗暗叫苦,今天明明这么冷,她偏披了个披肩。披肩非常保暖,所以里面只穿了一件紧身露肩的针织衫,前面有拉链。
“不要啊……”她凌乱了,“我听见人声了。”
“。。。。。。”
“快点,行不?’她惊恐地抱着他,他的头仍然缠绵在她的胸口,“这里到处是游客,影响多不好。”
“没够。”
“哎,楼底下有人。。。。。。真的有人!”
“路过的。
“我觉得有人进来了。”
她听见脚步声,接着有人上了楼梯,她的脸正对楼梯口,慌张、羞怯、尴尬、惶恐,急得满头是汗。可是贺兰静霆的唇又移了回来;没有半点放弃的意思。她唯一能做的是紧紧抓住自己的披肩。
上来的是两个大学生,大约也是情侣,手上还拿着旅挤团的小旗子。刚刚上楼,突然看见这一幕,面面相觑,嘴张得老大。
贺兰静霆回过头去,镇定自若地说:“两位,介意吗?”
那个男生会意,忙说:“不,不,请便。我们马上消失。”说罢拉着女生一溜烟地不见了。
皮皮恼怒地踢了他一脚:“你就不能停一下,等人家走了再说?”
“不能。,'他又缠上来,笑眯眯地吻她,“下次一定注意。”
“等会儿去骑自行车,好吗?”
他怔了一怔,随即说‘“行啊。你去骑,我在这里等着你。”
“傻子,有双人自行车,我带你兜风。”
双人自行车,贺兰静霆坐在后面。皮皮在前面用力地蹬着,挥汗如雨,感觉自己是个三轮车工人。
“需要骑这么快吗?”
“你帮我蹬一下行吗?为什么我骑得那么累呢?”
“这会不会是上坡?”
“不,平地。”
“我蹬了,真的。”
“你没用力,这是双人车,两个人都得蹬。”
“主要是你蹬。”他说,“你在前面。”
“哎!人家的腿都酸了。”
“锻炼一下也好。”
皮皮带着他骑了一个小时,围着古城墙走了整整一圈。贺兰静霆在后面怡然地坐着,好像坐在三轮车上。
“下车吧,到了,已经一圈了。”皮皮一条长腿着地,累得大口地喘气。“皮皮,坐你的车真舒服,骑得又快又稳。”贺兰意犹未尽,“再来一圈好吗?”
“难得你今天高兴,姑娘我就再带你一回,坐好了。”皮皮喝掉半瓶水,又带着他上了路,这一回她骑的是逆时针,有一长段下坡,风在耳边呼啦啦地吹着,差点吹掉她的披肩,她快活得直叫,“啊―好爽啊!贺兰!”
后面没人搭话。
“贺兰?”
“别回头。”他说,“我现在是原形。”
“啊……哎哟!”
她连人带车撞上了城墙。额头上撞出一个大包。顾不得痛,双手蒙住眼,颤声问:“贺兰,你变回来了没有?”
清凉的手指摸了摸她的脸,他说:“哪有什么原形,只是开个玩笑。
“吓死我了。”她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对不起。”他的神情有点怪,“你的头出血了。”
“没关系,就破了一点皮。”她的钱包里有创可贴,立即找来贴上
“这么说。”他的语气有些僵硬,“你很怕我的原形?”
敏感话题。
“不,我不怕。”她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我只是忽然想《聊斋》里的故事。”
“什么故事?
她沉默了一下,回答不上来。他们之间的气氛霎时凝滞了,一种可怕的张力紧绷着,当中隔着千山万水。而他们的手握在一起,像银河中的一道天桥,正一点一点地变冷。
“不记得具体的故事?”她苦笑,“只记得现了原形之后,就是生离死别。”
“你觉得,我们也会是这样吗?”他说,“你就这么没有信心吗?”
“不是。如果没有生离死别,故事怎会打动人?我们之间又不是故事―我只是从没见过真的狐狸。如果刚才骑车的时候我突然变成了一只兔子,你也会吓一跳的,不是吗?”
“我不会。”他说得很肯定,“无论你变成什么,我都不会吓一跳。”
和祭司大人争辩是徒劳无益的,皮皮看着他,苦笑片刻,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