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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的，方便谢氏关心女儿。程岚重新净面，出发前去请示太后派来教她规矩的叶嬷嬷。叶嬷嬷过来是监督她别被谢氏教歪的，但凡程岚去见谢氏她都会同行，这次也不例外。两人一起往正院走，程岚暗暗看了叶嬷嬷两眼，想到宋可莹的话，心里不免生出了一丝埋怨。就算母亲做错了事，弟弟的死足够惩罚母亲了，二哥二嫂又何必落井下石？若不是父王对母亲够好，母亲险些……一路心事重重，到了母亲的院子，程岚意外发现父王也在。&ldo;你回去吧。&rdo;程敬荣站在上房门口，冷声同叶嬷嬷道。他冷起脸来也够吓人的，叶嬷嬷识趣走了，她是太后的人，明白太后更乐意看到什么结果。程敬荣领着女儿进了屋。谢氏这几日是真的病了，此时头缠抹额靠在床头，瞧见女儿，她咳了咳，就像程敬荣并不在屋里似的，眼里只有女儿，担忧道：&ldo;寿王妃找你了？她跟你说了什么？&rdo;程岚忍不住看向父王。程敬荣慈爱地看着女儿，&ldo;说吧，有什么事，我跟你娘一起帮你拿主意。&rdo;三个儿子死了俩，另一个也不认他了，只剩这一个女儿，他必须照看好。程岚又看向母亲，得到母亲的默许，就哭着将宋可莹的话说了。谢氏冷笑。她还没死呢，那些黑心肝的人就想利用她的女儿了！&ldo;阿岚，那是娘罪有应得，你二哥他们只是怕我继续谋害他们，才想躲着我。皇上要杀我与他们无关，你别受人挑唆去得罪你二哥。&rdo;谢氏抱住伤心落泪的女儿，温柔地抚摸她长发，&ldo;阿岚，那些都是娘的报应，你弟弟已经走了，多说无益，娘现在不怨恨任何人，只希望你也忘了那些恩恩怨怨，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咱们不掺合旁人的明争暗斗，懂吗？&rdo;程岚从小聪慧，方才因为伤心才没有深思宋可莹那番话，此时一听&ldo;挑拨&rdo;二字，便明白了。她点点头，继续在母亲怀里哭了会儿，抬起头，含泪求道：&ldo;娘，我笨，还有很多道理都不懂，你快点养好身子，教教我那些道理行吗？&rdo;谢氏看着自己瘦了很多的女儿，眼里也落了泪，&ldo;好，娘会好好陪着你的，阿岚别担心。&rdo;她不能再颓废了，否则她死了，程敬荣续娶冷落女儿，女儿无依无靠，再被人挑唆怎么办？母女俩互相慰藉，程敬荣默默在一旁看着，等女儿走了，他坐到床上，用左手握住妻子的，&ldo;你同女儿说的，都是真心话？真的不怨他们？&rdo;小儿子虽然是长子杀的，她心心念念的爵位在小儿子死后不久就落到了次子头上，她真的不怨？ 谢氏惨笑，抬眼看他，&ldo;我怨，王爷还会帮我对付他们吗？&rdo;程敬荣看着她，沉默片刻，实话实说道：&ldo;我已经死了两个儿子了。&rdo;他从来没有骗过她，只是没能办到先前答应的，现在他做不来了，也不会白给她希望。谢氏笑了笑，垂眸道：&ldo;我也不怨了，只求王爷照顾好阿岚，钧哥儿没了，我只剩下她了。&rdo;&ldo;她是我的女儿，不用你说，我也会照顾好她。&rdo;程敬荣用左臂将她揽进怀里，低头蹭她脑顶，&ldo;你放心，就算我只剩下一条手臂，也不会饶过那些想利用咱们女儿的人。&rdo;谢氏闭上眼睛，对他报复宋可莹与否并不在意，她现在唯一在意的，就是再伺候伺候他，让他替女儿挑个好女婿。丫鬟端了药过来，谢氏全都喝了，喝完脑袋发沉，躺下去睡了。程敬荣在旁边陪了会儿，替妻子盖好被子，回了前院。喊来一个心腹暗卫吩咐了番，出门时看看长风堂那边，问长随，&ldo;那边怎么样？&rdo;长随低头道：&ldo;听说世子抱小少爷出来时，小少爷哭闹不止，很快又送回去了。&rdo;程敬荣嘴角翘了翘，&ldo;宾客可说孩子像谁？&rdo;&ldo;都说像世子。&rdo;程敬荣默然，打发走长随后，去了祠堂。~长风堂。方氏等人也要告辞了，阿洵听说凝姐姐要住在王府，嚷嚷着也要留下来，被楚倾以他人小不懂事为由强行带走了。送完客人，含珠凝珠姐妹俩并肩往回走，程钰跟在后头，到了长风堂，见妻子没有委婉劝凝珠先去歇晌的意思，程钰识趣地把后院留给姐妹俩，他自己在前院待着。